铃声再响起。
依旧被置若罔闻。
停下来的一刻,他问她冷不冷。
她声息细弱,说,有点。
腰处力道便收紧,李京肆托起她,很是标准的考拉抱,往卧室走,她无力伏在他肩,感觉到他脑袋稍侧,唇贴着她耳畔,笑说:“夹紧了,别掉下去。”
姜语有劲在口头上跟他比骚,笑句:“什么时候掉过?”
李京肆笑声,顺着姿势将她压陷进床褥间。
灯是灭的,窗帘拉得紧,静而暗,才入夜一些,辨不清早晨与昏时的,雾霭似的光俯在男人撑起的臂膀与厚实起伏的背部。
姜语往侧偏,脸几乎要全埋进去,声音时断时续,或喊清晰,或闷出来,手心使力,将那一团被褥攥卷。到达时,去抓他肩头、发丛,欲将他脑袋捞上来,他感觉到力道便自发抵来,吻她唇边。
她笑他为什么最近有些执着这个。
他一想,提了之前在酒店餐厅时,他们曾聊起的他与阿升。末了又说,他也挺喜欢,喜欢看她这时候“要死”的表情。
她就拍他一下,笑得瘫软。
客厅里悠悠又传来那阵铃声。
姜语虽然不理,但有注意,连续几回,莫不是有什么事。他又攻来,她推他,抿唇,说句扫兴话:要不先接个电话?
李京肆真被她这番说得人不知该哭该笑,拇指腹揉她脸,有些狠力咬她唇上一下,槽她这礼物,送得不大走心,都他在伺候,还不懂享受。却也由她,直起身,侧翻下床,赤脚踩去客厅,回来拎着手机,铃声在响,他先瞥了眼,看姜语,笑说:“莉娅?你跟我说的那个?”
姜语伸手,示意他递来,滑了接听。
声音叫得都有点虚。
姜语试图正色发音,第一个字就把自己气笑,瞪李京肆,他居然也敢笑,她伸腿蹬他。
听到电话里回音,是奇怪她这么久不接电话,还特意隔开时间打的。
姜语清咳两声,开口还是哪个嗓音,只说有些事耽搁了。
这通电话,是问她去不去聚会,莉娅男友跟他兄弟攒的局,叫上了其他一些朋友,其间意思,还想着姜语把李京肆也叫过去。
房间里落针可闻,即使没开免提,那话音也能传出来。李京肆是看出她在酝酿什么更好的婉拒话,伸手去,扯她手机,她紧握下,不明不白还是由他拿去。
李京肆站床边,一只脚曲跪上来,姜语睁大眼,就被他拽着小腿猛下拉一寸,半圈住,压倒性的趋势。
手机是他另只手握着,抵在耳边,姜语忍着没叫出声,憋红了眼。
电话里传出疑问。
他面上不惊波澜,言简意赅回句恐怕没时间:“sieisthierbeir.(她和我在一起)”
莉娅一阵无声胜有声的沉默,惊呼声“was”
李京肆双眼撩起,从下至上睨她,咬重每个词说:“aufinenbbett.(在我的床上。)”
引得对面连声抱歉,声音里还有些窥得隐秘的惊喜与羞赧。
挂断后,手机掼边上,李京肆俯身倾压,又一阵沉迷的深吻,勾着她舌退出来,笑说:“其实我想说得更过分点。你猜猜么?”
姜语不猜,早将他洞悉的表情:“有什么好猜?你不过是爱玩些变态把戏。”
李京肆笑声,揉着她,听她耐不住吟声,“我看你也挺喜欢?”
姜语蹙眉着笑,搡他,说这是被迫同流合污,特别侧重了“被迫”两个字。
他就越猛力,势要瞧她多么被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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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轮结束,夜刚上来,客厅掌了小灯。
姜语自房间换好睡裙,吹干头发出去,接了杯水,解些干渴,走去沙发那头。
就过来一两天,李京肆什么也没带,衣服都叫人后送来的。才洗过澡,他咬支烟,脊背微弓坐在沙发,盯注电脑里,抽一口,雾气晕出,烟蒂置于指间,她那只脚放在他腿上,他便自然往后倒靠,耳边正讲电话。
姜语背抵扶手,见他事情未完,自顾先看手机,搭他腿间的脚不大安分,时而交叠,时而乱蹭,脚心晾得微凉,她极喜欢蹭他腹处,蕴些热温。皆是无意识的举动,被捉住脚踝,她才发觉,抬眼,见他略略威胁过来的视线。
她就摁熄了手机屏,偏喜欢与他这副神情较劲,由他束着的脚尖歪斜,向下,话刻在脸上:你能拿我怎样?
她是仗着他现下手头有事。
“稍后再谈。”
他这话一出口,姜语错愕着就要把脚回收,挣动,无用,他掐得更紧,拇指摁断电话,扔边上,单指掐烟,两只手都去抓着她,往两边掰,膝盖顶上前,阴影覆压,睡袍前襟开敞,能见柔暖光下,隐约张驰的胸肌线条。
姜语闻到他身上弥来股沐浴露的香调混着烟草辛辣,她笑推他双肩,叫他暂停下了吻舔她颈窝的动作,轻哼声,唤他全名,训教的口吻说:“你都过了血气方刚的年纪,怎么还总是欲壑难填呢?”
他膝盖就更往前顶,沉哑嗓音泛出滚热喷薄在她颈肩,不予商酌:“你有胆招惹的时候,就没想到我欲壑难填?”
她就笑他太小气,这也要与她分金掰两,一点都不经逗,是很没意思的。
不过很快,她口嗨不出来了。
李京肆真能将正事往后推,就为叫她付出点代价来。她先服气了,猜准他一来就无休无止,那都不要睡了!她明儿可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