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折腾,夜色已经悄然爬上了天幕,穆容渊接过暗卫拓印好的地图铺到桌上,沈姝蔓几人也围过来一起研究。
“这地图很详细啊。”
就连苗依依这种没什么方向感的都能看得懂。
“我们的最终目标是伏稔村的晦娘祠。”
穆嘉泽大胆猜测:“所以当初那人是将邪功的下半部分放到了晦娘祠吗?”
如若不是,就没必要将这个地点单独标出来了。
沈姝蔓也提出自己的想法:“这个地点,我们前往荆州的时候会路过,我觉得可以去看一看。”
倒是穆容渊一直皱着眉,神色带着几分严肃。
“三哥,是有什么问题吗?”
穆嘉泽问。
“确实有问题。”
穆容渊点头,让暗一拿出另外一份地图放到旁边做对比:“九横县的伏稔村,如今的地图上标记的是富仁村,晦娘祠,如今记的是慧女庙,曾经被朝廷和万神教的动乱波及之后改名,不排除其中隐藏有万神教的眼线。”
“晦娘祠。”
沈姝蔓摸着下巴:“这个名字,应该有什么特别的故事吧,一般人可不会用这个字来给神命名。”
穆容渊沉默片刻后摇头:“并未听说有什么典故。”
“那就到时候再说吧。”
沈姝蔓道:“左右都要去一趟,届时总能知道真相。”
......
休整一日之后,沈姝蔓几人启程离开零榆泽,南下前往伏稔村。
临行前她也问过秦非九是否要一起,秦非九觉得有他同行阵仗太大,为避免暴露,还是另行一路。
一行人走的低调迅速,同那些结束活动之后便快速离开的商队行人一样,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等徐梦儿从延州老人口中得知他并不能解除自己身上的毒再想找人道歉时,已经来不及了。
五日后,林中一处宽敞的草地,清寒的月光落到湖面上覆着银色的光晕,地上燃着火堆,穆嘉泽半死不活的靠在一边,嘴里发出难耐的哼哼,苗依依端着一晚褐色的汤药送到他面前:“喝吧,喝完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闻着就好苦。”
穆嘉泽扁着嘴,不想抬手,也不乐意喝药。
“嫌苦你就别瞎折腾啊,大早上的跳河,真搞不懂你是怎么想的。”
苗依依蹲下身,捏着他的鼻子强灌。
可怜的穆嘉泽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被她灌了满嘴的苦味。
他身体抽了抽,痛苦的闭上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才好,还不忘为自己辩解:“我只是想抓条鱼来做早饭。”
谁知道那河边的草地下面竟然是融化的差不多的冰块,他一脚踩下去直接就踩空了,整个人没有防备的掉到了水里,如果不是沈姝蔓听到动静过来,他不知道还要在水里泡多久呢。
零榆泽气候温润,时节已是春深,可外面还只是初春,正是春寒料峭之时,在冷水里泡上一遭,穆嘉泽毫不意外的病了,就连去淌了一脚的沈姝蔓也有些发热,穆容渊用眼刀狠狠地刮了自家不成器的弟弟一眼,找了此处空地暂时休整。
好在他们马车上最不缺的就是药材,哪怕处于深山老林,几日之内这风寒感冒也能痊愈。
沈姝蔓从马车上下来,穆容渊立刻端给她一碗鲜鱼粥:“先吃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