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带到祠堂前的空地时,有的百姓还没反应过来,他们愣愣的看着守在四周的百姓,被压在最前方的神使,后知后觉的恐惧起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
“官兵?为什么会有官兵?”
“神使大人也被抓了?”
百姓们似乎也清楚事情败露后会有什么后果,他们朝着四处张望,想要寻找一条能逃出去的路,可惜,周围的路都被官兵死死看住,他们只能认命。
从几个万神教教徒口中也问不出什么,他们只是三级神使,知道的甚至还没有严文君多。
那些被村民迷晕带走的姑娘孕妇让梁阙派人送了回去,与他们的家人团聚,至于姜怡和舒依浓,则是拍了一位副将亲自护送回穆都,顺带将富仁村的事情汇报给皇上。
留下一半的人手用来配合官府对富仁村村民的安排,梁阙带着另外一半手下和沈姝蔓几人一起,准备继续南下。
不过在此之前,要先将梁阙身上的咒术解除。
梁阙已经找到了那个一直潜伏在自己身边的人,正是他到东南沿海时,提拔的第一个副将,还是个当地人。
这些年来,他从未表现出任何不妥,甚至在獾飨国武士来袭时,他还亲手斩下过武士首领的脑袋,甚至还舍生为梁阙挡下过致命一击,所以梁阙从未怀疑过他。
谁能想到,他竟然隐藏的如此之深。
屋内,梁阙看着面前的人,眼中带着悲愤和不解:“全椒,我从未想过会是你。”
想到过去一起并肩作战的场景,梁阙只觉得心中沉痛不已。
“将军,这本来就是我的命。”
事到如今,全椒知道自己逃不了了,脸上浮现出几分苦涩:“我本就是獾飨国的人,只是从小被送到穆国寄养。”
他的爷爷是獾飨国大名鼎鼎的巫师,他的存在就是为了铲除对獾飨国武士充满威胁的穆国将士。
然,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身上肩负着獾飨国武士的责任和使命,心中充盈着和战友们的友谊情感,他无法割舍任何一个。
让梁阙坚持到现在,已经是他最后的努力了。
如果没有遇到沈姝蔓,他会找梁阙坦白,让他亲手杀了自己。
听说沈姝蔓能解除他身上的咒术,全椒不知道是庆幸还是惋惜,取出一个瓶子交到他手上,嘴角渗出鲜血,片刻后便没了生息。
“这是他的心头血。”
沈姝蔓检查了一番后道:“有了这个,之后的治疗你能少辛苦些。”
梁阙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沉默不语,片刻后才道:“我知道了,麻烦王妃。”
在富仁村又耽误了两天,梁阙身上的咒术解除,只是身体变得十分虚弱,见不得风,不能劳累,比起沈姝蔓之前见过的两个病秧子还要严重。
他本该留在村子好生休养,但时间不等人,到沈姝蔓他们出发时,他还是挤上了马车。
“你如今的情况,是去给我们当拖油瓶的吗?”
穆容渊劝了两次劝不住,说话也开始不客气起来。
明明是好心,沟通不当就成了这般的夹枪带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