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旭看着周若离开的方向,久久没能回神,直到贺显谟起身绕过他拿热水壶,曾旭才将视线转向他。
贺显谟动作熟练地泡了一杯红茶,过滤茶叶后倒入保温杯。
“怎么忽然过来了,加班?”女人不在的时候,曾旭的态度正经多了,“你之前都快两个月没休了,不用这么热爱工作吧?”
贺显谟合上保温杯:“有个长辈心脏不舒服,一会儿面诊。”
曾旭点点头,“原来如此,你这来得够巧的,正好看了我的笑话。”
曾旭这人脸皮厚,平时玩得花,他似乎也不觉得这是一件值得丢人的事儿,甚至还笑着说,“毛都没长全的小屁孩儿,Dara也就是玩玩他罢了。”
贺显谟面无表情地提醒:“你也一样。”
都是被玩的。
曾旭坐下来,摸了摸下巴,“那可不一定,我跟她明显更般配一些,不然她今天也不会跟我进来。”
贺显谟并非八卦的人,但他此时此刻是真的很好奇曾旭和那个女人是怎么认识的。
说病人似乎不合理,曾旭虽然花心,但职业道德是有的。
没等贺显谟问,曾旭已经给了他答案:“她是药企的,来科室这边和主任谈工作,正好认识了,真对我胃口啊。”
所以,听曾旭的意思,今天仅仅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然后就玩到了办公室,假设没有那个混血男人冲进来打架,他们可能已经在这里进行到下一步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贺显谟的表情又冷了几分:“以后别带女人来办公室。”
“明白明白,”身为多年好友,曾旭很清楚贺显谟的性子和作风,“今天这不是以为你不在么,你在的话我绝对不乱来。”
贺显谟:“办公室是工作的地方。”
他的声音没有起伏,铁面无私,言外之意就是,即便他不在,也不能带人进来。
“好嘞,我记住了。”曾旭笑着拍拍贺显谟的肩膀,“我这人还是太俗了,遇上对胃口的容易把持不住,比不了你,坐怀不乱。”
贺显谟没什么反应,拂开他的手,“工作吧。”
“帮个忙。”曾旭指了指脸上的伤,“给我上个药吧,Arthur。”
贺显谟看了一眼曾旭挂彩的脸和流血的嘴角,起身走到了检查床前。
吴冲下手极狠,虽然只砸了几拳,但对方力气大,几乎是往死里打的,曾旭上药的时候疼得不断叫唤,“妈的,下手真狠,下回见面了我得好好收拾他。”
贺显谟:“你打得过?”
曾旭:“看不起谁呢,刚才我不还手,那是放长线钓大鱼。”
贺显谟拆棉球的动作停了一下。
“要是我还手了,还怎么找理由跟Dara见面啊,这些套路你不懂。”曾旭同他分享着自己的泡妞小心得,“我是因为她才挨打的,她良心不安想赔偿我,我抓住这个机会,最近就能经常跟她见面了。”
贺显谟将棉球按到他脸上的那片青紫上,“劈腿的人会有良心么。”
“我发现你好像对Dara意见很大?”曾旭挑眉看着贺显谟镜片后冷淡的眸子,印象中,他从未见过贺显谟对一个人展露如此“激烈”的喜恶。
当然,这个“激烈”是相对而言的——贺显谟平时几乎是个不会有情绪起伏的人,就像一杯加了冰块的白开水,高温后冰块可能会融化,但白开水还是那杯白开水,平然,索然无味。
贺显谟对于别人的事情从来不关心,即便他们是关系很好的朋友,贺显谟也一直保持着极强的边界感,关于曾旭私生活方面的事情,他从未评价过,今天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