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见渔还很会和年长的人打交道的,很顺畅地就跟白清如聊起来了,「白老师真是厉害,这一进来就被您的收纳能力惊艳到了,家里到处都是有条有理的。」
白清如笑了笑,看了一眼贺显谟,对邺见渔说:「你误会了,我都没收过,显谟这边都是他自己在打理。」
邺见渔闻言,多少有些惊讶,他转头朝贺显谟那边看了一眼,之后又去看周若,周若和他四目相对,点了点头。
邺见渔笑了一下,「真看不出来。」
白清如:「他从小就洁癖,一个人出来读书更严重了,我和他爸过来做个饭,他都要跟在后面收拾的。」
她打趣着,「一会儿他看到老贺炒菜弄到灶台上,又该说了。」
贺显谟听见白清如这么说之后,下意识地看向了厨房。
周若都被他这个反应逗笑了,捏了一把他的手,「行了,别打扰贺老师下厨的兴致。」
周若知道,她要是不拦这一下,贺显谟现在已经已经进厨房去清理了,平时他们两个在同个空间的时候,贺显谟都这样——不仅是他公寓,她那边也一样的。
周若经常在家瑜伽,做完了之后偶尔会忘记把垫子和工具收起来,放在隔天等保洁来的时候收,但有了贺显谟,完全不需要保洁了,他总是跟在她身后收拾残局,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周若也渐渐习惯了。
她没觉得贺显谟这样烦,反而给她节省了很多时间,周若还挺享受的。
……
晚饭很丰盛,白清如和贺曙行都各自做了最拿手的菜。
邺见渔在海城待过几年,对于本帮菜也很是喜欢,吃过二老做的菜之后,赞不绝口。
饭桌上的话题没断过,但双方都很默契地没有提过周若和贺显谟的「未来」。
不碰这个敏感的话题,这顿饭吃得格外愉悦。
晚饭之后,贺显谟就开车送白清如和贺曙行回酒店了,他们一家三口离开后,邺见渔单独跟周若在客厅沙发上坐了一会儿。
坐下来之后,邺见渔又看了看客厅四周,笑着调侃她:「我算是见到比你还龟毛的人了,难怪你看上他。」
周若:「你别说,还真有点儿这个原因。」
「佩服你。」邺见渔想起了方才吃饭的时候贺显谟不停收拾的画面,「常年跟这种人生活在一起,压力得爆炸。」
周若不以为意,「会么?我还挺享受的。」
邺见渔不可思议:「你做任何事情都跟在你后面收拾,你享受?」
周若:「这样不用我自己动手,不是挺好的么。」
邺见渔:「你之前不是最讨厌别人入侵你的私人空间了么?」
果然,什么喜好和原则,一上头的时候就都不存在了,邺见渔正色了几分,忽然语重心长地说,「不过,看你这样,我也挺欣慰的。」
「虽然知道你从小就独立,但一个人做试管手术再度过妊娠期,还是放心不下,」邺见渔说,「来伦敦之前你爸妈还找我聊过一次,想安排家里阿姨来照顾你,又怕你不同意。」
邺见渔本来也和连湾和周琰锦有同样的担心,但刚才一看贺显谟这个作风,顿时放心了——孕期有个人时刻在身后跟着,绝对不是坏事儿,而且周若刚好还能忍受这个人的存在,比找阿姨和护工靠谱得多。
「诶,对了,」邺见渔忽然想起了一个为难的事儿,他看着周若问:「你说,我回去怎么跟你爸妈说?」
周若没说话。
邺见渔换了个问法:「你俩的事儿,你要一直瞒着?」
「你生之前他们肯定要来的,真到那时候也瞒不住,你怕什么?老爷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