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宓整妆打扮,接着深吸一口气,做出黯然神伤的表情,这才低头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宾客仍未散去,也难怪,毕竟这世上从来不缺等着看热闹的人。
苏宓轻扫众人一眼,之后那哀怜悲伤的眼神,便落在了远处脸色阴沉的吴岸生身上。
似是在求助,又像是在埋怨。
但这个眼神也只是乍一停留,便转到了别处,之后更是一脸悲戚的转身朝闺房走去。
简单的欲擒故纵,不管神色还是情绪,拿捏的那叫一个稳当!
而吴岸生也果然如同收到某种“信号”一般,立刻拍案而起。
好在被旁边的刘亮祖按了回去,这才没有提刀冲将过来。
但也不由得提起酒壶,接着眼神阴狠的猛饮几口,像是在发泄情绪!
“吴兄,忍忍吧,大事为重。”刘亮祖不知该怎么劝说,只能重复着之前的话。
本以为能压住他的火气,不料很快丫鬟又送来一根导火索。
是苏宓写的亲笔信:“奴家落难至此,多蒙官人照拂,感激无法言尽,本待脱离此地后,便服侍官人左右。”
“奈何天不从人愿,奴家痛失清白之身,从此亦与官人再无缘分。”
“书写此信,并非是纠缠官人,只为了却心愿,免生遗憾,叨扰之处,还请官人见谅。”
一封信,楚楚可怜又卑微,直接把吴岸生的心情撩至顶点!
旁边的刘亮祖看后,心里不禁暗道一声“要坏事”,于是赶忙再次劝说。
最后好说歹说,费尽唇舌,才总算让其勉强按捺下来。
但吴岸生还是偷偷回了一封信给苏宓,之后便和刘亮祖离开了雅舍。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信虽然到了苏宓手里,但是等到后半夜宾客走后,苏宓就直接拿着信交到了柳尘的手上。
中间就连拆都没拆开过。
接过信的柳尘打开一看,眉头也不禁皱了起来。
“怎么了?”苏宓好奇问道。
“原以为,他们只是想给家族谋后路,但从这封信来看,似乎又跟我预想的有点不太一样。”
柳尘把信递给苏宓,说道。
苏宓接过一看,只见上面只有寥寥几笔,先是劝苏宓隐忍一阵,说不介意她失了清白,即便不是完璧之身,一样愿意娶她为妻。
然后又告诉苏宓,等过几天,南加国与华府国便能与新宋分庭抗礼,届时定然接她入府完婚。
从信上内容来看,对方独立之心至今未死,而且似乎已经有了什么计划。
一直守护柳尘的太史修这时开口说道:“就眼下来讲,能让人有信心与新宋对抗的,只有热武器。”
“但问题是,他们如今除了手上还有点黄金之外,其余什么都没有,他们是怎么敢说出这种话的?”
柳尘听后思索片刻,“有黄金就行了,只要能善于利用,总能想到办法。”
“你让白虎卫追查一下,看看收受黄金的人里面,有没有军工部门的人,尤其是负责盘货的。”
太史修想了想,说道:“一般负责这种事的,可都是咱们庄里的自己人,真的有必要查吗?”
“我是不太相信他们会干这种事。”
柳尘叹了口气,“夫妻都有同床异梦的时候,何况其他?如果没有的话当然最好,要是万一存在,早点揪出来,也能最大限度的降低损失。”
“……”太史修犹豫了片刻,“是。”
没办法,他还是不太相信,共同经历过无数生死的柳家儿郎,会做出这种事。
但同时也不得不承认,能运出热武器,给两府增加底气的,确实也只有自家人能做到了。
最简单的办法,只要在盘货的时候,多记,少入库即可。
而接下来整整三天时间,一直住在雅间的柳尘,都几乎很少再说话。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的心情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