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一半,文修文望着怀里的女人,不可思议地揉了揉眼睛。
“怎么是你?”
皮夫人懒懒地睁开眼睛,待看清眼前之人时,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啊……唔!”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文修文意识到不对,赶忙捂上皮夫人的嘴。
“闭嘴,咱们被人算计了,赶紧穿衣服,离开这里。”
“嗯嗯。”
皮夫人也不是个傻的,连忙点点头。
文修为放开她,二人爬起来,手忙脚乱的开始套衣服。
皮夫人比文修为还要害怕,虽说她可不是会为皮卜仁守节的贞洁烈女,但名声她却不得不看重,毕竟皮卜仁死了,她可是还要守着皮家的家产呢。
只是昨夜消耗过多,二人一下床,便双双腿软,跌成一团。
江元武带人怒气冲冲地赶到,一脚踹开门,便看到文修为和皮夫人衣衫不整地抱作一团,脸都气歪了。
“文修为,你身为东陵郡的郡丞,私下里就是这般作为?”
跟在后面的文夫人更像是受了莫大的刺激,发疯似的冲上去对着文修为和皮夫人就是一顿挠。
“你这个不要脸的,在外面眠花宿柳玩些破烂货也就算了,如今竟还玩到自家人头上了!”
“还有你,我大哥尸骨未寒,你竟和妹夫苟合,你这个不知羞耻的贱人,就应该浸猪笼,应该沉塘!”
这位文夫人可真不愧是皮卜仁的亲妹妹,竟生得与她大哥有七八分相似,尤其是那膀大腰圆的身板儿,直把文修为和皮夫人稳稳压在地上摩擦。
皮夫人边奋力支应边分辨:“不是的,我没有,这都是误会,误会……”
“误会?这屋里一股子骚味儿,你还敢说这是误会?”
文夫人气急,揪着皮夫人的头发,照脸就是两巴掌,尖锐的指甲在皮夫人养尊处优的细嫩脸蛋上划出两道血痕。
“好啊你,你竟敢打你嫂子,我都说是误会了,你还想怎样!”
皮夫人也是娇养惯了的,哪里受得了这等委屈,捂着火烧般的脸怒呛。
两个女人不顾形象的扭打一团,不多时,便打得发髻衣衫凌乱,如同两个疯婆子。
虽说二人都挂了彩,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皮夫人也就在伊始撑着怒气反击了两下,接下来基本都被五大三粗的文夫人压着打,一张脸青一块紫一块,直肿成了猪头。
这还是人们看到的,看不到的地方指不定有多少淤青呢!
江元武可没心思看两个疯婆子互掐,抬手就叫人把她们通通拎了出去,别在这儿妨碍正事。
耳根子清静了,江元武才冷冷望向文修为。
“文修为,你好得很啊,本官只是接到举报,说你在私宅中草菅人命,收受行贿,却不料还能撞上这一出大戏,着实让本官刮目相看啊!”
文修为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地上,脑瓜子嗡嗡直响。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他喃喃出声,随后倏地朝江元武爬过来,扒拉着他的长衫涕泪齐出。
“郡守,我是被人算计的,你是知道的,我为官十几年来,一直为官清廉,体恤民情,怎么可能做出草菅人命,收受贿赂之事呢!”
谷音安然坐在房顶,听到这儿时嘴角不由扯出一抹冷笑。
江郡守的脸色沉得快要滴出水来,甩开文修为,手一挥,立马便有两个衙役架着一个战战兢兢的中年男人上来。
“郡守大人饶命啊,小人真的什么都交代了,都是文修为为官不仁,逼迫我们替他办事的啊!”
中年男人“诶呦”一声摔在地上,颤巍巍的从怀里掏出一个账本。
“这……这是我担心文修为翻脸不认人,私自存下的证据,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去库房对账!”
“还有还有,惨遭他虐待致死的女子,虽说没有名单,但尸骨全都被埋在富兴镇北面的阴山半山腰的竹林中,大人尽可以查证!”
谷音挑了挑眉,好在昨夜她搜刮的时候,特地留下一个小库房的赃物,好让江元武有证据定文修为的罪。
只可惜那些那些惨死的女子,死后连个姓名都没留下,连墓碑都立不成。
文修为身子一晃,不敢置信的望过去:“你……你竟然敢背叛我,若是没有我提携你,你怎会有今天?!”
面对文修为的质问,中年男人瑟缩着垂下头,不敢吭声。
江元武的手下很有眼力,立马带人去搜,不多时朝急匆匆回来禀告,说是只找到一部分赃物,但与账本上的记载无出其右。
江元武接过账本翻看,脸黑如墨:“先把人带回去,那些受害之人尸首也派人去挖!”
文修为彻底瘫了下去,整个人要死不活的。
谷音远远扫了眼账本上的内容,不由哼笑一声,这个管事还挺给力的,连行贿之人和行贿缘由都记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看江元武那极为难看的脸色就知道,接下来恐怕又是一番声势不小的官场整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