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卜仁不能生的事,皮夫人早就知道,心照不宣的这事儿按下,任由皮卜仁找来男人接种。
所以后来料理那些小妾,即便是长时间受宠的,有了身孕,她也能立马捉出奸情来。
那些小妾到死都不明白,为什么做得那般隐蔽,还能被皮夫人发现。
“没用的东西,连个家都守不住,要你们有何用!”
皮夫人看着两个半点用处都没的儿子,气得胸口闷疼闷疼的,抬腿就是一人一脚。
皮山:“娘,我……我还欠着花楼的银子呢!”
皮壮:“呜呜,娘,我也欠着赌坊的银子呢,他们说若是不还,就要剁了我的手!”
话音刚落,便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吓得皮壮直往皮夫人身后缩。
“娘,他们来了,救我!”
皮夫人瞧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气得脸都绿了,不过到底是亲生的,她稍微顺了顺气,打发管家去看看,这才转身回房。
皮壮惊恐地抱着她的腿:“娘,娘你去哪儿?”
皮夫人冷脸甩开他的手:“去哪儿,自然去拿些银子,给你抵债……”
这头话说到一半,却见施莲雄赳地顶开管家,冲进了院里。
皮夫人眯起眼睛:“怎么是你?”
施莲这个小贱人她可还是记得的,小小年纪在床上可是放浪得很,前段时间很是受宠。
施莲见皮夫人母子三人这般狼狈,讶异了一瞬,才洋洋得意的挺了挺平坦的肚子。
“我怀了老爷的孩子,自然是要回来拿一份家产的!”
“噗嗤!”皮夫人冷笑:“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
“我……”
施莲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皮夫人佛面蛇心,阴狠毒辣她是知道的,否则那么多小妾,怎的一个兴风作浪的都没有?
只不过现在皮卜仁已经死了,她必须得靠着肚子里的孩子,给自己挣点银子傍身。
“夫人,我说我怀了老爷的孩子,你理应分我一份家产,这事就是闹到官府去,我也是占理的。”
皮夫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仰天哈哈笑了两声,随后眼神阴毒的射过来,皮笑肉不笑道。
“你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我家老爷的,你怎的就占理了?”
施莲心里咯噔一下,说实话,这孩子她也不知道是谁的,因为她跟施老爷之前,早就被那些好色的看守破了身子,只是她没想到,皮夫人竟能把话说得这么绝。
就在施莲还在思索皮夫人是不是故意诓她的时候,皮夫人阴恻恻一笑。
“不过你既然回来了,我作为皮家的当家主母,自然是要给你安排个好去处。”
“来人,把莲姨娘绑了,送去花楼,抵了大少爷的债!”
施莲如梦方醒,连忙高声道:“谁敢!我怀着老爷的骨肉,你们竟敢如此对我!”
皮夫人冷冷道:“怎地不敢,你一个小妾,不守妇道,与野男人苟合不说,还被人搞大肚子,将你送去花楼抵债已是本夫人手下留情。”
她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睨着施莲,哼笑一声,随后施舍般的俯下身子,在施莲耳边压低了声音。
“你还不知道吧,皮卜仁,根本就生不出孩子,就连我的孩子,都是他亲自找人借的种呢!”
施莲惊恐地瞪大眼睛,怪不得,皮夫人解决那些怀孕的小妾时,皮卜仁竟没有一次发怒。
原是他早就清楚,那些小妾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
可谁又能想到,平日里欺男霸女的皮卜仁,为了传宗接代以及他自己的体面,竟然自己给自己戴绿帽子呢!
施莲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瘫倒在地上,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两个膀大腰圆的家仆上前将人拖了下去。
皮夫人这才得了空,进房里拿私房钱去平赌坊的债。
她从暗格中取出钥匙,打开压在床底的箱子,整个人一僵,随即疯狂翻找起来。
“哪里来的这么多稻草?”
“银票呢!”
“地契呢!”
“我的私房钱都去哪里了!”
找得心焦,她干脆将箱子里的稻草全都倒出来,摊开来找。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她这么多年耗尽心机攒下的私房钱,以及从皮卜仁那里哄来的皮家的地契,全都不见了!
“噗!”
一道血光喷洒至半空。
皮夫人终是急火攻心,晕了过去。
守在门外的皮山和皮壮听到动静闯进来,看到这一幕也齐齐惊呆了。
两个长得不是很相像的兄弟互相对视一眼,随即皮壮发疯般的跑去皮夫人的妆奁中翻找,却也一无所获。
他绝望地嚎啕大哭:“完了,全都完了,我可欠了赌坊两千两银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