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民眉眼间有些许尴尬,失望地瞥了武婕一眼。
这孩子平日里看起来乖巧柔弱,什么时候学会撒谎了?
武婕小脸儿一白,心底却是把丰望楼给记恨上了,没点眼力的东西,迟早给他们吃点教训。
“啧,真是人不可貌相,原来武家小姐竟是恶人先告状啊!”
周围越来越多嘲讽的视线落在武婕身上,她暗暗攥紧了拳头。
谷音拱了拱手:“知县大人,如今证人已经证明我说的是真的了,所以可否给我们一个公道?”
张子民被问得愣了下,神色复杂地看了眼武婕,叹了口气。
“武婕虽然言行有失,管教下人不力,到你们也没有受到伤害,反而还打了人,双方算是两清,依本官看,此事不如到此为止。”
谷音讥讽笑笑:“此事是两清不假,但武小姐偏生要闹上公堂,诬告于人,意欲毁掉我们的名声,理应有个交代吧?”
武婕的脸色更难看了。
老嬷嬷眼珠子一转,上下嘴皮子一碰,张口就道:
“丰望楼人来人往那么多,伙计怎的就能听得那么清楚,是我先动手不假,但实在是因为你们说话难听。”
“我家小姐不过是替我不平,这才找来官衙讨个说法,这也有错吗?”
“也就是我家小姐心善,不忍心让她这庶妹下不来台,这才没有辩驳。”
谷音眼底带上几分讥诮,这是还没认识到自己错了呢。
只是还没等她开口,武樱就不顾应素秋阻拦站了出来。
“不忍心?她武婕何时把我这个庶女放在眼里了,更是从来都没把我当成过妹妹。”
“小时候联合其他小孩子,把不通水性的我往后院的池塘里推,如果不是与我相熟的小丫鬟碰巧看到,求了人救我上来,我早就死了!”
“寒冬腊月里,让我在她眼皮子底下用洗衣裳,冷水动得手都没了知觉,被藏在衣裳里的针扎出血都没发现。”
“风雪天,天寒地冻,我娘发热了,大夫人不许请大夫,我偷跑出去找大夫,被她拦住了,浇了一桶冰水,后来大夫请到了,我也大病一场,险些没扛过来。”
“难道这就是你说的心善?这就是你说的不忍心?”
武婕被武樱这一连串的质问搞得一懵,回过神来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
老嬷嬷更是气得鼻子都歪了,指着武樱就骂,没良心白眼狼不要脸的词一个接一个的往外蹦。
应素秋则是心疼地握住武樱的手,声音发颤:“傻孩子,你怎么不告诉娘呢?”
“当初在武家,娘本就被大夫人磋磨,若是告诉娘,也不过是平添烦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