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荡离愁白日斜!”刘宜年见缝插针的冷哼道,“墨家子还有离愁,依我看,他是巴不得早日离开国子监。心中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众人皱眉,继续看下去。
“吟鞭东指即天涯!此句颇为大气……”沈鸿才为墨顿辩解道。
众人心中略微点头,这两句诗词的确是令人心旷神远,霍然开朗。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所有人读到此句,顿时犹如如遭雷击,呆立在地。
“此乃千古绝句!”国子学博士顿时如获至宝,激动得不能自已。
然而最令国子学博士欣喜的并不是此句是何等的精彩,还有此句将落红当作夫子,可以说在场的夫子大都已经高龄,已经到了晚年,犹如花到了晚期,注定落下枝头。
谁能想到此诗竟然将看似无用的落花,等到来年之时,化作花肥让新开的花朵更加鲜艳,来比喻他们这些耄耋之年的夫子对学子的教诲。
“师恩如山呀!”他们想到曾经教到自己的夫子,恐怕早已经深谷,然而那些夫子的教会,又何尝不是一直影响着他们的一生。
“自古以来,写师恩的诗篇不计其数,唯有此句最佳。”太学博士马嘉运连读三遍说道。众人不禁颔首点头。
“墨家子能够写出此诗篇感谢师恩,可见注意是至诚之人,可不像某人口中的藏拙的拙劣人品。”沈鸿才看了书学博士刘宜年一眼,讽刺道。
刘宜年顿时脸色羞红,此诗篇一出,他之前对墨顿的质疑控诉全部站不住脚跟,简直是当场打脸。
“哼!”刘宜年自觉无颜再待下去,愤然离开。
众人此刻对刘宜年离去,根本没有一个人在意刘宜年离开,反而一个个迫不及待继续看下去。
事实证明,墨家子还是那个才华横溢的墨家子,前两首诗篇已经让众人如此酣畅淋漓,那墨家子的第三首诗篇又会是何等的精彩。
第三张诗稿缓缓打开,第一行诗篇映入众人的眼帘。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众人微微点头,开篇写道别亦难,想必同样是再写离愁,也算是极为应题。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国子学博士的心神轰然一般死守,忍不住豁然而起。
“此诗……”国子学颤抖的指着诗篇,眼中散发着激动的神采。
“此诗篇道尽了天下师恩!”太学博士马嘉运也是激动道。
这两句诗篇将师恩简直是无限拔高,相比于新竹老干,和落红护花虽好,但是都没有春蚕和蜡炬最为贴切。
春蚕吐出的丝不就是他们所传授的知识,他们一生执教,孜孜不倦的将自己的学问传授给每一个学子,直到自己老了,走到了生命的尽头,这在丝方尽。
同时他们犹如蜡炬一般,燃烧自己的生命,来为学子照亮前程,蜡烛燃烧流泪不就是夫子们用自己的生命为学子指路,直至贡献一生。
“的确是道尽天下师恩。”国子学博士点头赞同道,同时他心中暗自庆幸不已,若不是他选择师恩为题,此等绝世名篇又岂能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此诗是五言绝句?”突然律学博士疑惑问道。
“怎么可能?以此诗的音律来看,绝对是七言律诗。”国子监学子摇头否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