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有这样的表情吗?
视线从那张脸上移开,又落到身上,即便她不信,可浑身上下那些深深浅浅的吻痕却无一不提醒她:
是的,这个人是许知俏无疑。
许知俏轻轻吸了一口气,内心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轻轻碎裂。
有微弱的光照了进来。
那些深埋于心底的黑暗与阴郁,挣扎着想要逃脱,可终究会被这丝丝缕缕的光,照得无处遁形。
-
傅老爷子已经醒了。
他精气神还不错,这会儿正在喝着米粥,听傅时墨在一旁说着什么。
许知俏敲门而入。
傅老爷子立刻放下粥碗,脸上浮现出开心笑意:
“快进来!昨天的事我都听时墨说过了,谢谢你啊,孩子。”
许知俏抿唇笑笑:“您客气了。”
她走到床边,重新给老爷子把了脉,脉象比昨晚平稳了许多,这才稍稍安心。
“您觉得怎么样?”
“好多了!”傅老爷子笑呵呵地打量着许知俏,又看向傅时墨,眼里满是慈爱。
“昨天真是辛苦你了,听时墨说你一整晚都没休息好。哎,我这岁数大了,病就多了,还得劳烦你一直挂念……”
老爷子絮絮叨叨地说着,可许知俏耳垂却有些发烫。
她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傅时墨,却见对方目光深邃,笑得玩味。
可不是一整晚没休息好么。
但也不知道是因为谁没休息好的……
许知俏又叮嘱了几句家庭医生,让他最近几天都按照她的药方给老爷子服药。
她会定期过来再给老爷子针灸。
傅老爷子见她要走,连忙让傅时墨将她送出去。
两人并肩走出老宅,傅时墨的肩膀时不时碰她一下,许知俏起初没在意,可直到大门外,他才用仅有两人听见的声音问她:
“衣服合适吗?连夜让人买的。”
许知俏昨晚那身衣裳已经不见了,想必是他拿去送洗了。
身上这条长裙是今早放在床头的,看上去确实全新的,只是没有吊牌,闻上去又带着一股浅淡香气,感觉是洗完烘干过的。
许知俏低头瞧了瞧,点头:
“嗯,合适。”
哪知他又问了句:
“所有的……都合适吗?”
许知俏心头一动,她忽然想起床头除了这条裙子,还有一套全新的内衣裤。
不知为何,她竟然有些别扭,没回答。
可他却不依不饶地追问:
“不合适吗?”见她依旧不吭声,傅时墨自言自语地嘀咕:
“不可能啊……我整天瞧着的,昨晚你睡着之后还特意量了量,不可能出错……”
许知俏转身,忽然抬手堵住了他的嘴。
“闭嘴。”
两人对视,傅时墨眼中还留有诧异,眨了眨眼。
许知俏感觉自己都快被他唠叨得头疼了!
她以前怎么不知道这男人这么啰嗦呢?
真是……讨厌死了。
傅时墨那双深邃浓黑的眸子望着她,慢慢地竟浮起一丝温柔笑意。
他的冰冻玫瑰花,又开了。
傅时墨轻轻动了动唇,在她柔软白嫩的掌心咬了一小口,又用舌尖舔了舔。
许知俏立刻垂下了手,尴尬地转身,却听他在耳畔又嘀咕了一句:
“其实,是合适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