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俏想好了,在这种情况下,他如果真要强迫自己,那她只好给他来一针了。
可傅时墨只是把领带松了一些,似乎是为了方便透气。
两人对视片刻,他终于败下阵来,眼中的期待一点点黯淡:
“算了。我走。”
傅时墨深深地凝视她一眼,随后转身,大步走到门前,捡起落在地上的雨伞。
开门之前,他又回头看了许知俏一眼。
可却没得到她的任何回应,她甚至将目光落到窗外。
傅时墨暗暗叹了口气,终是拖着行李箱离开了房间。
房门“砰”的一声关上,整个房间重新安静下来。
她这才转头看向紧闭的房门,眸色复杂。
-
傅时墨冒着大雨去前台办了入住手续,拿着房卡返回房间,浑身已然湿透。
他心情烦躁地去浴室洗了个澡。
当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的时候,他脑海中忽然闪过许知俏的那些质问。
什么未婚妻?
她怎么会莫名其妙提起这个?
他感觉两人之间似乎有什么误会,让他摸不到头脑。
他想问清楚,可许知俏今晚那剑拔弩张的样子,她肯定是不会好好和他聊这件事的。
与其两人继续僵持下去伤到彼此,他只能先让她冷静一下,明天再谈。
傅时墨懊恼地搓了搓脸,长叹了一口气。
他还真是被这女人拿捏得死死的。
简单洗漱之后,傅时墨在腰间随意系了条浴巾走了出来。
站在落地窗前,他望着外面细密的雨,淅淅沥沥,好像没完没了的样子。
即便身心俱疲,他却根本睡不着,索性给沈从周打了通电话,喊他一起去酒吧。
“宝贝儿,你也不看看几点了!我刚睡着……”沈从周打着哈欠嘟囔:
“再说,我一大早就回京市了,还去什么酒吧?”
傅时墨有些扫兴,听对方又问:
“你明天不飞啦?还喝酒?”
“谁说去酒吧就一定要喝酒的。”傅时墨百无聊赖地怼了他一句。
“行,那您老人家自带娃哈哈。”沈从周的瞌睡虫显然被这通电话赶走了,也开始耍起贫嘴来。
“你不是飞海城了嘛?怎么,又去度假村了?明天不飞回来?”
“机场关闭,航班取消不补,机组就近休息。”傅时墨坐在沙发椅上,长腿交叠搭在椅凳上,故作轻松道:
“反正离机场也不远,就来这面住了。”
他当然不会告诉沈从周,他是付了三倍车费,且排队等了近两个小时才等到的出租车。
“何况我只是替班过来的,老江让我自己坐飞机回去。”
傅时墨看了眼窗外,路灯下的雨滴已经成了线,浇在地上泛起一层层白烟。
“看这架势,这场雨一时半会儿应该停不了了。”
沈从周开了免提,边刷朋友圈边和他八卦:
“我瞧见好几个海城的朋友发圈了,那边雷电交加的,像有高人渡劫。这种糟糕天气你居然也敢降落,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啊。”
“别胡说。”傅时墨正了正神色:“我不可能拿整个航班的乘客开玩笑。”
“我们落地时还没有打雷,不过应该也是最后几架进港航班了。万幸,再晚几分钟估计就要备降珠市了。”
沈从周毫不走心地夸赞:
“嗯嗯,您可真是一位恪尽职守、严于律己的好机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