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将裴璋救出来,绝非易事,谢云停心中一叹。
裴家
乘着奢华富丽的马车归家的裴父,沉着脸下了马车。
“他还是那副样子吗?”他问管家。
管家一脸为难,又只能实话实说,“是的,老爷,大少爷他,还是那副样子。”
之前,每次问完,听到相同的回答,裴父都会暴怒,可这一次,他出人意表的没有发怒。
他沉吟了下,点了点头,“我去看看他。”
管家惊诧地抬头看了一眼裴父的神色,又赶忙低下头。
做下人,不能揣测主子的想法,可又不能不揣测主子的想法,这其中的尺度,极难拿捏。
裴父此时没心情关注管家内心的忐忑,他挥了挥手,将管家和其他的侍从打发了下去,独自一人来到了裴璋的房间外面。
屋子内
听着熟悉的脚步声,裴璋就知道,是他的父亲来了。
如果是一般的家庭,儿子被关了这么久,父亲上门,多半心软了来求和的,可是放在裴家,是绝对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形的。
裴父这个时候上门,裴璋觉得不会有好事。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裴璋镇定地端坐在书桌前。
他正捧着一本书看着,这是一本歌颂古代的先贤为了维护法律的权威,甘愿赴死,哪怕判决于他并不公平。(柏拉图被判处死刑,坦然赴死,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地位,就践踏法律)
裴父打开门,一眼就看到了捧着书的裴璋。
“你在看什么书?”他冷声问。
几个月来,父子的第一次见面,两人都没有丝毫的动容。
不见父子温情,倒像是面对政敌。
“闲书罢了。”裴璋合上了书,一边问,“父亲来找我,目的是什么?”
他露出一个讽刺的笑,裴父绝对不是无事上门。
甚至,若不是他是裴父唯一一条血脉,裴璋毫不怀疑自己已经被杀掉了,而不是仅仅被关起来。
裴父听了裴璋的话,一怒,“什么目的,难道我就不能单纯来看看你吗?”
裴璋肯定地摇了摇头,“不,父亲您不会,您每次和我谈感情,都只是为了从我身上获得什么利益罢了。若您真想来看看我,何必等这么久?”
他早就不是当年那个渴望父爱的小男孩了,看透了父亲的真面目后,他没了不切实际的期待,反而能更加从容地面对两人这段父子关系。
裴父一阵语塞,最终冷哼了一声,放弃了能有一个温情的对话。
“我听说,你那个奴隶女人,怀孕了,你不是一直想和她在一起吗?我同意了。”裴父背着手,仿佛只是随口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