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曲涧磊的提问，潘一夫回答得很直接，“没错，我是想先见一下你这个人。”
“那就见呗，”曲涧磊还真不在乎，不过同时，他也适当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桀骜。
“可是潘大人，我的时间很宝贵，如果事情谈不成，你得适当表示一下心意。”
潘一夫闻言，气得差点笑出声，“别叫我大人，听你这口气，我觉得你才是大人。”
曲涧磊很无所谓地回答，“是你在找我帮忙，而不是我有求于你……没错吧？”
潘一夫顿时语塞，他是真的被噎到了。
等了那么几秒，他才出声发问，“适当的表示……你想要点什么？”
“一桶油料，或者别的东西，”曲涧磊淡淡地回答，“放心，我不会跟你要粮食。”
“问心那家伙，还真是嘴碎，”潘一夫闻言也没辙了，“你来这里吧……”
两个小时之后，双方见面了，彼此上下打量着，都没有说话。
曲涧磊是第一次没有戴头罩见对方。
最后还是潘一夫开口了，“感觉你这個形体，跟问心也有点类似。”
曲涧磊摇摇头，“说这些没用，不能减免你的债务……痛快一点，说找我做什么吧？”
这个语气很狂妄，主要是为了打造人设，同时也拒绝了对方深挖身份的可能。
“你还真的是不好打交道，”潘一夫忍不住嘟囔一句。
问心那家伙对你的评价一点都没错，想不通他怎么能忍受得了你。
“只是想减少无谓的社交，”曲涧磊沉声回答，“别人找你办事，你不也是这样的态度？”
能一样吗？潘一夫觉得对方有点狂的过头了……我可是A级。
不过，好像也没必要较真，潘一夫是真的能理解这种心态，谁还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
所以他直接发问，“想离开扎里夫星吗？”
“当然，”曲涧磊毫不犹豫地回答，“做梦都想，你有相关的方案？”
“这是最终目标，”潘一夫并不否认，而且态度非常明确。
“不过我要先伸量一下，你到底能不能胜任这个任务，还想打兵站不？”
“打不打都行，”曲涧磊依旧狠无所谓地回答，“主要是那么打，没收益的。”
他前几天攻击那俩兵站，纯粹是求个念头通达。
事后一盘点，骚扰和破坏的目的达到了，但是没有一丁点实质性的收获……算是巨亏。
当然，把“念头通达”也当做收获的话，倒也不算亏，但是账就不好算了。
潘一夫闻言冷笑，“其实还是能有所收获的，只不过你们的攻击没有章法，没搞清重点。”
“有吗？”曲涧磊愕然，他对兵站的结构和弱点，还真的不是很清楚。
他并不喜欢被人指责，可是想一想上次跟对方的合作，他决定忍了。
当时的老潘，充分地展示出了百战老兵的经验和眼界。
那可都是从实践中得来的，书上不会记载，只凭这一点，就值得他尊重，“愿闻其详。”
然而，他态度变好了，潘一夫反而拿乔了。
“今天咱们就是见个面，回头我规划好了具体的方案，到时候再联系你。”
“等等，”曲涧磊眼看对方要离开，忍不住出声，“潘大人，您还没有支付报酬。”
潘一夫闻言，嘴角忍不住抽动一下。
“咱们已经说好了吧？等我把攻击方案做好了，自然会联系你，这还要什么报酬？”
这个理由确实没问题，但是曲涧磊眉头一皱，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你规划的攻击兵站，跟逃离扎里夫有很大关系吗？”
你还真是……潘一夫确实无语了，“攻击兵站只是一个过程，不是目的。”
“这是为了增进双方的了解，提升配合的默契度，将来好应对更复杂的场面。”
这个答案就更标准了，不过曲涧磊又问，“你说攻击兵站可以有收获，对吗？”
“当然，”潘一夫毫不犹豫地回答，顿了一顿，他又补充一句，“不过并不能完全保证。”
曲涧磊并不在意后面的话，世间事从来不缺少意外，百分百的保证，更可能是骗人。
他在意的是，“如果配合过关，咱们最终会攻击控制中心？”
潘一夫很无语地看他一眼，“攻击别的地方……能离开扎里夫吗？”
“这我怎么知道？”曲涧磊一摊双手，“也许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你懂得那么多。”
可以感受得到，他对老潘刚才的指责，还是有点怨念的。
“回头联系，”潘一夫也不回答，转身电射而去，聊了这么久，终于轮到他主动一次。
曲涧磊看着他离开，摇摇头也转身走了。
不过这一番对话，确实在他心里埋下了颗种子：有其他办法，可以直接离开扎里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