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暮寒见谢逢十从糖水铺子出来之后脸色就不大对,想问的话在心里憋了半天,终于借着两个人等人行红灯的机会问了出来。
谢逢十闻言轻叹了口气,抬头看向了远处正在被风吹散的云层,淡淡道:“简暮寒,刚刚我的私家侦探给我发来了消息,那个人已经被找到了。”
“恭喜你。”简暮寒回头看了她一眼,默默拉住了她的手,“那我也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此刻他们所站的路口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谢逢十因为简暮寒的主动而意外,她轻笑了笑,得寸进尺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双喜临门吗,说来听听。”
其实谢逢十还没脱掉江高的校服,而简暮寒来之前刚完成了一场商业谈判,穿着相当商务,所以高中校花和成熟绅士之间的爱情,应该不太会被世俗所认同。
简暮寒的表情依旧淡淡的,只是垂眸扫了身边人一眼,然后将自己的手握得更紧些,算是纵容了她的恶作剧。
“cheogsam的收购准备得差不多了,下周开始收购,预计十二月初可以完成。”
“好,那就等你先把收购完成吧,我这边的证据链还差一点。”
“如果需要帮助的话,尽管和我说,你现在完全拥有使唤我的权利。”
“我知道啊,现在不就在使唤吗?”
谢逢十抬了抬被他握住的手,笑着朝他挑起一记眉。
适时,对面的红灯转绿。
寂静悠闲的老城街区,高大耸立的法国梧桐正随着自己的心意落着树叶,在世俗们反应过来之前,校花拉起了绅士的手,第一个冲过了斑马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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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逢十带着简暮寒折进了一个小巷子里,那是去她家最近的一条路。这是小时候的她偶然发现的,有些崎岖,因为要穿过一片很难通过的小竹林,所以在大人们看来这就是一条死路。她一个人从那里安全通过了许多次,却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不错嘛,很配合哦,奖励一根棒棒糖。”
谢逢十跑得有些气喘吁吁,靠在一棵大香樟树上喘着气,她抬头看着面前一点反应也没有的西装绅士,坏笑着从口袋里摸出了两根棒棒糖,分了一根给他。
“给我吗?”
简暮寒看着谢逢十手里糖果,愣了一下,他早就不记得自己上一次吃这个东西是什么时候。
“今天录节目的时候,一个小学弟送我的。”谢逢十看着他那有些懵的表情,笑容逐渐变得戏谑,将手里刚拆好的棒棒糖送到了他的嘴边:“哝,给你也感受一下什么叫青春咯。”
简暮寒不知道是因为听到谢逢十刚才说要带他感受青春,还是因为看到了近在眼前的艳红色的糖果,脸色露出了一些笑意。
“能问一下是什么口味的吗?”他忍俊不禁道。
“当然是,绅士最适合的草莓味啦。”谢逢十拿手里的糖轻碰了碰他的唇珠,嘴角挂着些不怀好意。
就在那一瞬间,简暮寒的视线从糖果移到了谢逢十的身上,他看着谢逢十,眼中的情绪一点点加深,然后趁谢逢十恍惚的片刻握住了她的手,带着她将糖果含进了自己的嘴里。
谢逢十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有一股热气从她的背部直直升腾了起来,她不再敢看他的眼睛,又立刻抽回了自己的手。
“对了,最近许靖生有和你联系过吗?”谢逢十轻咳着转过身背对他,赶紧扯了个别的话题和他聊,“那什么,他好久没和我通信了,没出什么事吧?”
简暮寒还在一边吃他的绅士专属糖果,一边意犹未尽地看他的小女友害羞,听到谢逢十突然提起许靖生,他脸上的笑意淡了些,然后又忍不住蹙起了眉。
显然,他是知道内情的。
“干嘛这个表情啊?”谢逢十转过身,抓到了简暮寒脸上来不及掩藏起来的担忧,“我不会要去泰国吃白席了吧?”
“那倒没有。”简暮寒立刻否定道。
那倒没有,那倒该有什么?
谢逢十被他这言辞闪烁得有些莫名紧张,不悦地推了他一把,“那你快说啊,要急死我啊你!”
“许兄他,不让我告诉你,怕你担心。”
好兄弟还想着再挣扎一下。
“简暮寒,你还真是兄弟如手足啊!”
谢逢十真不知道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他还在死守什么兄弟道义,气得用力戳了戳他的肚子,“可我已经担心了。”
简暮寒拉住了她的手,无奈向她妥协:“逢十,你先别急,容我措一下辞。”
“行,你措。”
谢逢十耐住了性子给了他一点时间,但就简暮寒现在的表现来看,许靖生在泰国的情况应该是不容乐观了。
“许兄回家参加他外祖父的葬礼,和他的表兄弟们吵了起来,最后口舌之争变成了集体斗殴,许兄腹部中了qiang,被送进了医院,现在还在泰国家中卧床修养。”
简暮寒已经尽力去血|腥、去暴|力地向她叙述了许靖生的情况,但其实他所知道的许靖生的情况,远比他说的要严重上十分。
谢逢十听完倒比简暮寒想象的平静,只淡淡问了一句:“那伤他的那些人呢?”
“死了。”
“全部?”
“是。”
“那还差不多,总算没白去一趟,他倒好,居然比我先了结了他家里的那档子破事。”
谢逢十松了一口气,拆开了剩下的那根棒棒糖含进嘴里,插着腰往前面的小竹林走去。
简暮寒看她没等自己就离开了,轻笑了一声,立刻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