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傅董你这字是签还是不签?”简暮寒把手里的茶杯一放,收敛了神色。
傅荣飞见简暮寒当着双方助理的面公然驳了他的面子,脸色一沉,反问道:“你威胁我?”
简暮寒扫了一眼自己手表上的时间,发现自己竟然为了这样一个小小的收购案已经和他耗了近一个小时,也没了什么耐性,他回头淡淡看了陈良一眼。
陈良会意,立刻走上一步替他催促道:“傅董,还是请您好好考虑一下今天的合作,毕竟您如今的处境我们清楚,等纸包不住火那天,也许这字我们也未必需要您签了。”
傅荣飞当然听懂了陈良的弦外之音,眼睛心虚地瞟了一眼身边的助理,又用力一拍桌子,怒喝道:“简暮寒,你不要欺人太甚!”
简暮寒根本没理会他的举动,轻轻转了转自己的手表,作出一幅将要起身的样子。
傅荣飞见状立刻拿过笔俯身在文件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嘴上却还是不肯退步,冷笑一声道:“你别以为我不清楚你为什么要趁玉景明不在,这么急着来找我收购cheongsam。”
“你跟进一下。”
简暮寒和陈良交代了一声,站起身就要走人。
傅荣飞将手上的签字笔一扔,看着简暮寒即将离开的背影,嘲讽道:“简暮寒,你为了一个女人做这些事情,你就不怕你家老爷子怪罪?”
简暮寒停住了脚步,转回头扫了他一眼,冷淡回应道:“这是我的家事,就不劳傅董费心了。”
第72章无商不奸
许靖生大难不死终于从泰国回来,按照他的脾气不请客吃顿饭是不行的。
大福星自谢逢十十分钟前回他马上就到的时候,就已经殷勤地等在了红拂酒吧门口。
见熟悉的帕拉梅拉停在了他一早为他们留开的车位上,他就大敞着双臂,满脸热情地走过去迎接。
“longtimenosee,我亲爱的朋友们。”
谢逢十走出门,听到他这熟悉的杂糅着多地口音的奇葩招呼,居然会觉得有点想念。
“哟,早上刚落地晚上就请客吃饭了,看来您还真是福大命大啊?”
她笑着看了看他的肚子,一伸手作势就要打下去,许靖生脸色稍变,拔腿就往简暮寒身边躲。
“大庭广众,不要动手动脚啊!”许靖生狐假虎威道。
“切,谁稀罕啊。”谢逢十不屑地扫了他一眼,“我就是见不得有些人在这里打肿脸充胖子。”
“一点心意。”
简暮寒看着这兄妹两个一见面就开始打嘴仗,也不掺合什么,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等他们结束,又把手里给许靖生准备好的红酒递给了他,然后默默走到了谢逢十的身边。
“你看看你看看,还是妹夫靠谱儿啊。”许靖生看着手里年份不错的红酒,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又愤愤朝谢逢十看去:“你就这小祖宗天天嘴里就没一句好话。”
谢逢十闻言轻哼一声,直接把简暮寒推回了他身边。
“要听好话你找他啊,他是你好兄弟,他愿意说给你听。”
“嘿,别提了,你要是不在,他就是闷葫芦一个。”许靖生笑着摇了摇头,忽然脸色一变,拿手指轻扫了扫鼻子,轻咳一声,又试探道:“那个,她人呢?”
谢逢十听到这头猪居然还敢跟她提苗可,直接微微一笑,送了他一个大白眼,转身往酒吧里走去。
“什么情况啊,她们不是早就聊过了吗,还生我气呢?”
许靖生可怜兮兮地看了简暮寒一眼。
简暮寒微微一笑,如实回答道:“苗小姐今晚临时有拍摄,来不了了。”
“哦,原来如此。”许靖生松下一口气,又起步跟简暮寒往酒吧里走,看到他一脸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抗议道:“你干嘛这么看我?”
“许兄,撬墙角这件事。”简暮寒靠近他,放低了声音,“你确实做得,有些缺德。”
“兄弟,这事你应该懂我啊?”许靖生长嘶了一声,用力揽住了简暮寒的肩,“感情的事情只有喜不喜欢,哪有什么缺不缺德?”
就在这时,简暮寒口袋中的手机一震,他拿出一看发现是谢逢十给他发来的警告:再不进来,今晚睡沙发[发怒]
简暮寒收起手机,不动声色地拿掉许靖生的手,立刻和他划清了界限:“抱歉,恕我无法苟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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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苗可和许靖生背着她产生了男女之情这件事,谢逢十确实已经和苗可开会讨论过了,会议进程还算是和平友好。
据苗可本人陈述,两人早在两年前就已经结识,期间并不知道谢逢十和彼此的关系,当时两人的关系也仅限于互相看不顺眼的程度,火花是近期接触才产生的。鉴于在已经知道许靖生的底细的情况下,苗可本人仍执迷不悟,谢逢十决定采取“不反对、不干扰”的“双不政策”,尊重苗可女士的自由恋爱权利。
虽然她不反对苗可和许靖生发展,但她也是真烦许靖生这老东西敢来拱她家新鲜欲滴的小白菜,一坐进包厢里,一看见他这一张不要脸,心里的气蹭蹭就上来了。
“许靖生你看我干嘛,我脸上有饭啊?”她没好气道。
许靖生听到谢逢十的口气脸色一僵,偷偷拿手肘顶了顶身边的简暮寒,妄想着好兄弟兼好妹夫能在这种危机时刻帮自己说几句好话。
殊不知好兄弟兼好妹夫最近刚进化成金牌妻管严,自坐进包厢之后就全程处于闭麦状态,不是给谢逢十夹菜就是自己闷头吃饭,他可不想因为许靖生连坐。
许靖生这可算是体会到什么叫做“兄弟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了,他轻咳一声,决定自己迎难而上。
“朝朝。‘他试探着叫了谢逢十一声,“这个这个,你不说句话,哥心里瘆得慌。”
谢逢十闻冷笑一声,风凉回道:“许靖生,如果没记错,话我当初回国的时候就说过了吧,还就在这个房间,就在这个位置?”
许靖生被她的话一噎,直接扯了张餐巾纸给自己擦汗。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认真道:“可是朝朝,我和苗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这次真用的上半身思考。”
谢逢十闻言轻笑了一声,揶揄道:“哟,那我是该表扬你浪子回头了?”
“不敢。”许靖生摇了摇头,又用手里的纸擦了擦额头,看他的神情似乎是陷入了回忆,说话的语气了唏嘘了不少:“我这次回了趟泰国,想通了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