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齐伯府,现在在干什么呢?
“那你可知平齐伯的夫人?”
赵明鸢继续问,期间丫鬟提了水进来,等丫鬟倒完水,赵明鸢便泡在水里跟寻春聊。
“知道啊,与夫人你同姓赵呢,当时你知道后,还说说不定几百年前是一家呢。你与她见过几次面,十分喜欢她。只是那赵夫人总待在府里,不愿意出门,你便也鲜少给她递帖子。”
原来赵氏竟有这般想法吗?
寻春觉得疑惑,“夫人你记不清了吗?”
赵明鸢摇摇头,“醒来时被吓到了,许多事都记乱了。”
“原来是这样,”寻春似懂非懂,但关心不似作假,“夫人也泡了许久,我先服侍夫人穿上衣裳吧。”
寻春边穿边说道,“只是那赵夫人命薄,几月前逝世了,平齐伯府对外只说赵夫人突发恶疾,药石无医,已无力回天。”
赵明鸢敏锐地抓住了重点,几月前?
所以现在并不是她刚死的时候,而是已经好几个月了?
赵明鸢只觉不能再多等,“等你伤好之后,陪我去趟平州吧。”
平州。越朝最北之地,就算从定州过去要两个月之久,她也必须要去。
寻春讶然于赵明鸢的坚定,却没多问,只是有些担心,“但侯爷……”
怕是不会让你出门。
“放心吧,我自有办法,你只管养好伤。”
赵明鸢自然知道说什么最容易让越桓珂松口。
十日后,主仆二人收拾好行囊出发,马车外,还多出了候着的侯府家丁,走之前,越桓珂还特地吩咐让他们听赵明鸢的安排。
这些家丁平日护卫侯府安全,都是些练家子,有点功夫。
“夫人……”
马车上,寻春想着车外的家丁,有些犯怵,她不知道赵明鸢说了什么,非但让侯爷同意夫人去平州,更是派了家丁保护。
赵明鸢拍拍寻春的手安慰她,“别怕。”
她不过是告诉越桓珂,赵氏父亲平州还有些财产罢了。
一行人一路上走走停停,过了固州到达平州柳客时,也是相安无事,只是有些疲惫。
赵明鸢马不停蹄,只吩咐家丁先在客栈等着,她跟寻春要先去玄元观还愿。
家丁不敢多话,只能乖乖待在客栈。
等到了玄元观,赵明鸢直接进了大殿。
却看到了一个令她有些意外的人。
裴清淮。字安行。
镇北候的嫡子,幼时与她一起进学的邻家幼子。
那人立于蒲团之前,身姿颀长,细看下去,剑眉星目,鼻高而窄,薄唇微抿,是比寻常男子要英气些。
可她现在作为赵氏,并不认得他。
倒是裴清淮上完香后先看到他。
“这位姑娘请。”
裴清淮见赵明鸢看着他,以为她是想站他的位置,当即便让了出来。
赵明鸢微笑谢过,“公子不必相让,我只等道长来。”
她环顾四周,不经意有烧过的符纸残片飘入落到她的发上。
赵明鸢微微抬手拾去,却不经意露出了手腕处的印记。
裴清淮的目光落至那处,却又很快挪开,拢在袖中的手却悄然握紧。
他似不经意般问,“姑娘找道长是为何?”
嗯?
赵明鸢有些疑惑,这裴清淮的之前不是这般自来熟的性格来着?奇哉怪哉!
“自然是有要求的事。”
赵明鸢不想让裴清淮觉得奇怪,不愿多话,但耐不住裴清淮自己要说。
“是吗?”
裴清淮笑了起来,眼中有光,“我是来看一位故人的。”
赵明鸢凝眸望他,“故人?”
裴清淮微微让身,露出他身后的牌位。
“——赵氏明鸢之位。”
而下面还有小字,很小很小,小到有些看不清,因而赵明鸢只能模糊辨得,“——有期。”
再见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