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20岁就证明一个千禧年难题,如果没有上辈子的知识,他也不可能做到。
或者换种说法,如今这个世界上大概没人能做到。
哪怕牛顿或者高斯出生在这个时代,也不一定能做到。
当然,他没说肯定没法做到,只能说很难很难,几乎不可能。
原因很简单,如今的数学,早就不是十几世纪时期的数学了。
庞大数学知识和繁多的数学分支,让如今的数学家很难在年轻的时候就做出伟大的成果。
20岁,甚至都不够一个人将证明一道千禧年难题所需要的知识全都学完的。
庞加来之所以被数学界称为‘史上最后一位数学全才’,原因也在于这里。
他所在的二十世纪初,那时候的数学就已经庞大至极了,想对其进行一个全面的了解和学习,再到深入研究,就已经很难很难了。
而到了如今的二十一世纪,数学再经历百年的时间,分支已经庞大到常人很难想象了。
其他的不说,光是几何学就有十几种大分支。
他的祖师爷教皇格罗滕迪克老先生所研究的代数几何,也不过是平面解析几何与三维空间解析几何的推广罢了。
在当今能对所有数学领域都有所了解的人,比野生大熊猫稀少多了。
纵观如今的整个数学界,能有这种美誉的,也就陶哲轩一个了。
数学家的“全面性”和“综合性”,其实是一个老生常谈的话题。
这种问题如果不定出明确的标准,讨论起来都是扯dan。
如果把标准定成“对当时(几乎)所有数学分支都精通,并且对它们有着很深刻的理解”,可能最后一个人就是庞加来,或者希尔伯特。
如果把标准定成“不仅对当时(几乎)所有数学分支都精通,还在(几乎)每个分支上都做出了非凡的贡献”,那毫无疑问希尔伯特和庞加来都不够格。
最后一个这样“全面开拓整个数学的疆域”的存在是欧拉和高斯。
当然,“全面性”或“综合性”并不是对于“评价一个数学家”这件事的恰当打开方式;因为在数学上显然不是每件事都具有着相同的重要性。
评价一个数学家,一个公道的标准是看他做了多少“重要”的事情,而不是光看他做了多少事情。
黎曼无论就工作的数量、范围、完整度还是职业生涯长度而言都远远比不上欧拉和高斯,却极不相称地拥有着接近于他们的地位。
至于加罗华则是更极端的例子。
不到二十二岁的一生,正逢高斯笼罩数学界天空的年代,面对几乎一切原创性想法都被高斯独自垄断的铁幕,硬是靠纯天赋“踏南天、碎凌霄,一去不回”,开辟了至今已须臾不可或缺的群论,照亮了抽象代数的新天地。
这位伟大的数学家虽生涯仅治此一业,然接轨继武于此并发扬光大者,后世不知凡几。
一路想着,徐川很快就来到了举办国际数学大会的会场外。
虽然距离大会正式开幕还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但此刻的会场已经热闹无比。
形形色色的数学家在会场外寻找着自己熟悉的朋友,亦或者是希冀遇到的大牛。
而会场内外,繁多的媒体正在工作人员的组织下准备进入会场,进行拍摄报道。
徐川的到来,很快就在会场外引起了轰动。
认出了他的人一蜂窝的围了过来,特别是那些早已经到了,一直在会场外蹲人的天文学家和天文物理学家们。他们才是第一批认出徐川的人,相比较之下,数学界的学者反而反应要慢不少。
不过这也正常,毕竟天文学界和天文物理界的人过来就是为了徐川的xu-ey-berry定理拓展应用报告的。
而会场外吵闹的情况让原本正在进场的媒体也嗅到了不寻常的信号,顾不上进场,扛着摄像机就跑了过来。
会场外,正在组织工作的大会人员看到这情况吓了一跳,连忙呼叫人手帮忙,防止出现拥挤踩踏事故。
被人群围在中央,徐川也有些头大,特别是那些天文学家和天文物理学家的狂热,更是让人头疼。
早知道就不答应国际数学联盟的请求了,换个场地再单独开场报告会都没有这么多人过来。
今天赶过来的,也有不少都是抱着一起参与数学大会,涨涨见识的心态过来的。
好在没苦恼多久,闻讯赶来的工作人员就劝分开了人群,这才得以让徐川解脱了出来,进入了会场中。
进入会场,还没等徐川坐下,就又有人过来了。
这次过来的,是一位媒体记者,而且还是他熟悉的人。
“您好,徐川教授。”面容娇美的美女记者声音如黄鹂般和徐川打着招呼。
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徐川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打了个招呼“你好,孙记者,好久不见。”
眼前的人影,是去年在克拉福德奖颁奖典礼上采访过他的tv记者的孙雨彤。
闻言,孙雨彤也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没想到您还记得我。”
徐川笑了笑,道“我想我记忆力应该还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