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之中,剑拔弩张。
摄政王开门见山:“蕨溪城的事,你就放手吧,让你的人撤出来。”
“凭什么?”
逍遥王爷脸上神情没有一丝波动,自顾自地用折扇敲打着桌案。
叶天龙四下打量包房之内的情况,视线最后停在墙上那呈大字钉在墙上的侍女。
四肢极其扭曲,骨肉搅在一起,死状极其惨烈,不像是一般的武器造成的,应该是摄政王的符箓所造成的。而且,这尸体右肢相较于左肢血肉模糊的程度更加严重,应该是从右开始的,反抗的话,有机会在伤口蔓延至全身之前动手。
叶天龙心中推测。
如果自己对上这种符箓,应该快速切换左手,先取符箓,再动手。
叶天龙在脑海中不断演练自己对上符箓的样子,周身逸散出淡淡的杀气。
摄政王眉梢一挑,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叶天龙。
叶天龙微微皱眉,刚循着视线看向摄政王。
他的视线却转瞬即逝,用佛珠死死地压住逍遥王爷的手,语气有不容置喙的威严:“凭我是摄政王,大权在握,我想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应该也听说过,天子一怒,伏尸百万,你应该不想这样的解决吧。”
“天子?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了那个位置的人了?你和当初还真是变了很多。我只能告诉你一件事,人的愧疚是有限的,我忍你很久了。”
逍遥王爷愣了一下,站起身,语气有些嘲弄,“你自己说让我们利益交换,但我没有看到摄政王的诚意,即使是鱼死网破,蕨溪城我也不可能放弃!我必带着皇上南巡!”
摄政王沉默了,一双阴鸷的眼睛上下打量着逍遥王爷和叶天龙。
气氛像一只紧绷的弦。
叶天龙没有丝毫动作,他深知两人只是在试探彼此的底线。
只是摄政王看向自己的视线,如同猎人审视着猎物,但又远不止于此。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冷漠与算计,仿佛自己只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
叶天龙握紧了木石剑,心中升起一股警惕,算计自己?摄政王到底想干什么?
摄政王冷冷收回视线:“如果你执意南巡要前往蕨溪城,我可以应允,不过你不能离开皇城,能去的只有李茂林那小子。”
逍遥王爷陷入了沉默。
摄政王却丝毫不慌,嘴角噙着笑,随手拿起酒杯,朝着对叶天龙道:“叶天龙,虽然你才初来皇城,但是你的名字对我来说倒是如雷贯耳。”
“摄政王有话直说,以我们的关系还不足以聊话家常。”
叶天龙眉眼间的冷意如同利箭。
摄政王轻笑一声:“你当初以一己之力破坏了我的嗜血盟,现在又拿走了我的秘境之钥,我都能对你笑脸相待,你为何拒我千里之外?还是说,你还在记恨我想要带走你妹妹叶清的事?把她藏在先民城,我的确该赞你一声。”
摄政王停顿了一下,看向叶天龙的眼神变得犹如寒潭般深邃,不带一丝温度。
“你猜我的手能不能伸到北境先民城?”
叶天龙心中一沉,木石剑微微出鞘,浑身战意森然:“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摄政王,你别想打小清的主意!要是能护住她,我不介意和你鱼死网破!”
摄政王望着叶天龙,神色飘忽着一丝阴郁,像是透过叶天龙看到了什么人。
他暗暗咬牙:“死了,都还要来纠缠我!我做的从来都是对的!”
声音含糊,听不真切。
摄政王轻哼一声,速度极快地转过头,不愿再看叶天龙第二眼。
他看向一旁沉默的逍遥王爷,神色不耐,嘲讽一声:“王爷还要想多久?王爷一个月的时间够不够?”
“能有摄政王的提防,也算是我的荣幸了,那就如摄政王所言,我不会去蕨溪城,但是皇上尚且年幼,身边无人,我不放心。”
逍遥王爷点头应允,却在话末,补充了一句:“叶天龙将会作为皇上的御前护卫,陪同前往蕨溪城。”
“他?不行!”
摄政王的视线来回在叶天龙身上打量,不屑与警惕竟然诡异的融合在一起。
叶天龙神色淡然,他对于摄政王又多了一些了解。
同样的,摄政王很了解他,至少对于他的实力和想法很了解,想从摄政王口中撬出真相,势必需要打破他的固有印象!必须出其不意!
逍遥王爷据理不让:“我知道你在蕨溪城干什么事,我不可能让一个九岁的孩子一个人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叶天龙必须去!如若你不同意,我不介意集结我的人全都前往蕨溪城。”
“鱼死网破?你想通过一个叶天龙颠覆我的计划?你在小瞧我?”
摄政王没有再纠结在叶天龙的话题上,而是反问逍遥王爷,手上的佛珠转得飞快。
逍遥王爷直言,折扇之下的面容隐藏不见,只一双眼睛露出锋芒:“既然你看不起叶天龙,为何有如此抗拒?你在害怕什么?”
“我不是抗拒,我只是觉得你把一件事全部堵在一个叶天龙身上不合逻辑。”摄政王停顿了一下,“你如此坚持,我也不会拒绝,只是你会输得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