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云知微直去往了云府旗下的玉石店。
这是当年吕氏的陪嫁的店面之一。
云知微在翻阅账本的时候就发觉，这几个店面自从白氏接管以来，年年亏损，甚至以其他各方产业来弥补这个亏空。
云知微觉得，这事不对劲。
做生意的确有亏有盈，但年年亏损肯定不至于。
更何况玉石并非消耗品，根本用不着云家每年高达一万两银子的补贴。
再这么补贴下去，只怕再没两年，云家就得坐吃山空了，她娘吕氏留下来的产业也就都得没了。
玉石在城南的一个街道上。
云知微在安置好了小鱼儿跟阿泽后，便已坐着马车前往。
等抵达铺子内时，便见里头空旷旷的。
唯有一个胖掌柜在一旁打着瞌睡。
见有人踏入，胖掌柜随意地招呼着。
“自己看看啊，想要什么自己挑。”
云知微行走于这玉石店内，看着四方的玉石首饰，仔细地打量着。
片刻后，她终于意识到了不对……
完全不对。
这里的玉石翡翠全都是最劣等的水种。
云知微分明记得，这个铺子曾经是吕氏名下最有名气最赚钱的连锁店铺。
整个大夏开了数家分店，后来外公心疼女儿，将最值钱的铺子全都陪嫁给了吕氏。
吕氏族内每年都有人常年去风雪山探寻上好的玉石，有上好的供应链。
他们每个铺子每年只需要给最简单的成本费用。
可这些，根本不是出自那处！
“掌柜的，这个怎么卖？”云知微侧过头来，随手拿了一个询问。
那胖掌柜随声应道，“这个啊，六十两。”
云知微心底已经又了算计。
她拿的这枚玉石，不过只值六文钱罢了。
“那这个呢？”
“八十，八十。”掌柜随口道。
云知微覆下眼来，眼底隐隐有了些许寒意。
她总算知道……为何这十年来，这些产业一直都处于亏损状态了。
上好的玉石不知所踪，留下这堆废弃的东西在这，根本卖不出去！
以次充好，不亏本才怪！
“姑娘，你到底买不买啊？”眼看着云知微在里头打探了半天都没有决定的样子，那胖掌柜终于不耐烦地问出声了。
云知微落在一个柜台跟前，眼望着里头的一堆垃圾货色。
终于，她抬起手来，毫不留情地将那柜台完全地掀去！
轰！
柜台倒地，里头的劣质玉器全都洒落一地！
那胖掌柜惊讶，“臭丫头，你是来闹事的吗？给我滚出去！”
云知微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把你们的老板叫来。”
“老板岂是你说喊就喊？”胖掌柜怒目扫向云知微，全然没将这个看着纤细瘦弱的姑娘放在眼底，眼看着她还赖着不肯走，胖掌柜怒而前去，就想抓住她，“臭丫头，你胆儿不小，看我不……”
可她还还没落下，云知微就已从椅子上掠身，反手擒住了他，猛地一踹他的膝盖，让他跪倒在地。
“喊他过来！”
胖掌柜到底吓到了，惊恐地道，“好，好，喊，喊……”
“快来人啊，快去请钱老板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