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在一旁,一道道笑声回荡在整个房间。
“你什么都没有!你活了这么多年,一无是处!一个自己的孩子都没有!哈哈哈!云青苍,我都觉得你可怜。”
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突然被揭开。
云青苍当即暴怒,如同一个发狂的狮子。
“贱妇!你胡说!你休得胡言!”
“难道不是吗?”白氏嘲讽地望着云青苍!“你不知道靠着什么手段,让吕氏以为,她当初怀了你的孩子,让她不得不嫁给你!云青苍,你从骨子里就是一个阴险狡诈的卑鄙小人!”
白氏抬着头,无所畏惧的一字一句的说着。
很多年前,她就已经知道,云青苍跟吕氏之间,关系有些奇怪。
明明吕氏已经嫁给了云青苍,甚至是婚前就有了孩子,可是云青苍婚后为何会冷落她?
当年的吕氏还是那般风华绝代的人物。
她是大夏第一富商的女儿。
她生得风华绝代。
她性格潇洒,率性而为。
她甚至结交了不少皇亲国戚。
这样的女人,云青苍怎么能不疼惜?
白氏自己都知道,自己是远远比不上吕氏的。
每一次见到吕清茹,她都相形见绌,觉得自卑极了。
可就是这样一个风华无双的大美人,云青苍很少踏入她的院子,几乎从不去她那过夜。
府内上下,有人说云青苍宠妾灭妻。
可是只有白氏知道,并不是如此。
当年白氏不止一次的看到云青苍特地出入吕氏的院子。
他不止一次的看到云青苍对吕氏无比的讨好,无数次的想要在那里留宿。
但是每一次都被吕清茹赶了出来。
每一次云青苍脸上都是说不出的落寞与恨意。
甚至当初因为这件事,云青苍无数次酗酒。
再一次醉酒之后,云青苍到自己这里来。
无意间说出了一番话。
直到现在,白氏都清楚地记得当时云青苍脸上的痛苦。
云青苍那一天的脸色阴沉到了极致,他气的砸掉了房间内所有的花瓶。
他愤怒的嘶吼着。
“为什么?为什么你永远都忘不了那个男人,明明你都已经嫁给我了,为什么你还是忘不了他?”
从那一刻起,白氏就知道。
云青苍对吕氏,其实是爱而不得。
再又想起当日云青苍脱口而出的那一番话。
她真切地记得云青苍唤云知微为野种。
一个父亲怎么可能呼唤自己的亲生血脉为野种?
如此只有一种可能。
云知微根本不是云青苍的女儿!
当初吕氏怀孕,吕氏以为自己怀的是云青苍的种,被迫无奈嫁给了他!
但……实则那个孩子并不是云青苍的!
再一联系起所有种种,白氏一下子猜测到这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
房间之中,白氏依旧一脸讥讽地望着云青苍。
“云青苍啊,你为了吃软饭,你为了滔天权势,你想了无数种方法算计的所有人。可到头来,你一无所有,什么都没得到!哈哈哈!”
“难怪当初,你一下子就答应了那个人,等吕氏孩子出生之后就将孩子抛弃!因为根本不是你的种!”
讥讽的声音响彻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云青苍再也控制不住,一拳又一拳狠狠砸在白氏的身上。
“贱妇!我让你再胡说八道!我让你再胡说!”
不知过了多久,直等白氏彻底晕死了过去,云青苍这才站起身来,踉踉跄跄的往后退去。
“不是这样!才不是!”
“一切都怨你们!都只怨你们!”
云青苍死死地咬着牙,转过身来往外踏去。
可他却突然在想到了什么,眼神阴郁到了极致。
这一切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
如若让外人知道这些事情,那他云青苍就将彻底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届时天下所有人都会抽着他的脊梁骨指指点点。
他,绝对不能。
神色闪烁,云青苍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快速朝着一旁的书桌去,拿起纸笔,仔细的写着什么,最后又往前拽起了白氏沾染了血的手,在上头落下了鲜血掌印。
等做完这一切,他看着摆在桌上的油灯,眼底一点点的涌现出了说不尽的丧心病狂。
他取过了油灯,将里头的油倒在了一旁的蚊帐之上。
他又将蚊帐裹紧住了白氏,再毫不留情地点燃了它。
火苗一寸寸地升腾而起,直到最后彻底的变大,变换做了滔天烈焰。
云青苍那双丧心病狂的眸子倒映着火焰,瞳孔深处仿佛有毒蛇在汹涌着挣扎着。
“贱妇!是你在找死!是你自己在找死!”
声音落下,云青苍毫不留情地转身而去。
再也不顾身后的烈焰熊熊燃烧。
便就在云青苍刚刚踏出这宅子之时,云晚吟从远处匆匆踏来。
如今的云晚吟早已褪去了一身的华丽服装,身穿十分简单的粗糙布帛,哪里还像从前那般娇生惯养的模样?看着不过只是如同寻常的乡野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