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侯满脸的迟疑。
“皇上,此人有先帝的令牌!末将不敢擅自动她!”镇南侯双手抱拳,认真言道。“末将认识这个令牌,此物的确是当年先皇赐予南山夫人的!先皇当年对南山夫呵护有加,并且曾经下令,若见此令牌如见先帝。末将,不敢轻举妄动。”
镇南侯一字一句说的这些。
实则,他的整颗心已是彻底沉了下去。
从前发生的种种,早已经让他们都看透了当今皇上的真面目。
可就在方才,那南山夫人控诉的每一句话,都让镇南侯大惊失色。
南山夫人说……
当年几位皇子的离世都跟当今皇上脱不了干系。
甚至连先皇的死,或也跟当今皇上有关。
此情此景之下,镇南侯不愿意再轻举妄动。
萧天临怒红了眼。
“混账东西!她是个假的!”
萧天临又扭头,看向了一侧的另外几位大臣。
这几位大臣从前都在朝堂之上跟谢家父子不对付的。
萧天临嘶吼着想让他们前来。
然而,心惊胆战之下,没有一人敢贸然往前一步。
上方的人,很有可能是当年先皇最宠爱的南山夫人啊。
最最最让他们心惊胆战的是,那南山夫人,乃是摄政王萧夜景的生母。
众人全都转头朝向萧夜景望去。
却只看到那坐在轮椅上的男子如同置身事外一般。
好似眼前所有的景象都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他喝下了一杯茶水。
竟是伸出修长的指尖摘下了跟前的一个葡萄,随手再剥着皮儿,而后将摘好的葡萄分别放到了云知微跟小鱼儿跟前。
所有人都只觉头皮发麻如坐针毡。
根本捉摸不透萧夜景的想法。
如此情况之下,他们不敢贸然行动。
生怕会得罪了摄政王萧夜景。
“混账东西!朕的命令,你们听不到?”眼看着下方的大臣们始终一阵静默,无人顺着他的话而来,萧天临气得够呛。
众人忐忐忑忑。
“皇上,臣等不敢!那可是先皇的令牌!”
萧天临:“……”
来自其他国家的几位使臣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出戏,看着这一番热闹,早已惊讶到了极致。
他们也都落在下方,继续好整以暇地望着这一切。
萧天临此时身躯摇摇欲坠。
他恨不得自己前去,将下方的那个女人杀掉。
可是,他受了伤。
再加上方才连续被激怒,他的身体情况已经很糟糕了。
只要稍稍一闭上眼睛,他仿佛又能看到那些奇奇怪怪的鬼魂冲着他袭来。
他的身体摇摇欲坠,身上的力量仿佛都已经被抽空,整个人随时都要摔倒在地。
“反了!反了!”
“你们如今胆敢不听从朕的号令!你们都反了!”
萧天临脚步虚浮,再度踉跄地往后退去,身躯轰然砸在了一旁的柱子上。
他伸出了颤抖的手指,还想指着前方。
却就在此时。
人群之外,那一直仿佛置身事外的萧夜景终于放下了手中所有的东西。
他取出了一方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自己的指尖。
而后,缓缓地推动着轮椅朝向中央而去。
萧夜景垂下眼睑,掩饰住了眼底无尽的冰凉与血光。
他知道,很多事情,是时候该在今日解决了。
等待多时,也该两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