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时安静了下来,复盘起发生的种种。陆长宁几乎要吐血。
“云知微,那个贱人!她一定是故意的!”
“她就是故意想要我的玄月枪!就是故意在比赛的时候动了手脚!”
满口银牙咬碎,陆长宁这张脸变得通红,浑身的愤怒汹涌而至,气得她恨不得一刀斩断了眼前的桌台。
身侧的婢女也吓到了。
她虽然知道陆长宁本人并非传言之中那般性格温和。
可是,自从跟随长宁郡主这么多年,她也从未见到过长年郡主露出如此神态过。
“小姐……”婢女战战兢兢,再又道:“您千万别生气,再说了,那玄月枪不是还在您手上吗?”
“只要玄月枪一日还在大启,还在将军府,还在小姐您的手上,谁都拿不走它。”
陆长宁眉头轻挑。
随后,那紧紧皱皱的眉宇一点点的松懈下来。
“你说得对!玄月枪,只要一日在我的手上,那就是我的!”
“云知微那个贱人,还想要我的玄月枪?简直做梦!”
陆长宁说着,又再想到了其他,无比严肃的叮嘱着。
“记住了,今日在此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都不得透露出去!若是今日与我有关的事情被传到了大启……”
陆长宁的眼神冷了下来。
冰冷的眼底,翻滚着无尽的杀气。
身侧的侍女见此,身躯一僵,随后连连点头。
“小姐,您放心,奴婢自然不会多言。只不过……”
那婢女指了指隔壁。
陆长宁转过头来,看向了身旁一堵墙。
她再又轻哼一声,眼底尽是说不出的嘲讽与不屑。
“风北尘?那个没用的东西,我也早已经警告过他,他断然不敢胡说八道。”
“你可别忘了,那个风北尘是什么身份?若非是看他好拿捏,你以为,本郡主会求太后带他前来大夏?”
“我猜,他说不定现在正在房间之中瑟瑟发抖呢!毕竟,想来,他这辈子都没见过什么大场面。”
身侧的婢女闻声,点了点头。
随后,她捂着嘴,“小姐,您还不知道吧?前阵子风公子独自一人上街,差点就被这大夏的两个人贩子给卖了!”
陆长宁眼底嘲讽之色更深了。
“看吧,这个没用的东西,我就说带他来是对的。也只有他,才不会对本郡主产生任何威胁。”
“好好一个大男人,竟然能被两个女人贩子卖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说的对,说不准风北尘现在正躲在房间之中害怕呢。”
说着,主仆二人对视一眼,全都止不住笑了出来。
而此刻,隔壁房间之中。
刚刚经历了一场混战的风北尘,并不似那主仆二人所想象中的那般害怕。
刚从青龙台归来,风北尘就已遣散了身边伺候的人,独自一人坐在房间之中的椅子上,轻闭上了眼睛,似在假寐。
空气之中很宁静。
可是,他闭着眸子,耳朵却是微不可见的轻轻的颤动,仿佛在透过着空气,听着其他什么声音。
不错。
他就是风北尘。
也是当日,云知微在集市之上随手救下来的那个男子。
当日,风北尘差点被两个女人贩子卖掉。云知微路过,替他解了此局。
可现在,风北尘哪里还有当日在街道之上那般瑟瑟发抖与老实单纯?
他突然睁开了眼来。
那双冰冷黝黑的眼睛仿佛深不见底的寒潭。
眼眸之中,翻滚起万千的波澜。
他的唇畔也扯开了若有若无的邪肆。
他的指尖随意的把玩着一个已经早已洗得发白的锦囊。
许久之后,低声叹道。
“几年不见,你倒是本事见长了。”
“轻风…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