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玮听到薛仁贵的禀报,又看了一眼沙盘舆图,满意地点点头。
眼下这三郡之地,北有阴山屏障,南有黄河天险。
云中那边有三个山口要塞防鲜卑南下。
而朔方这边也有高阙关和鸡鸣塞两个关隘,掐住咽喉。
朔方郡的南边,相邻的是贺兰山下的北地郡,不过与朔方相隔着一片高原沙漠。
仅有的通道,便是曲折蜿蜒的黄河河谷。
但黄河将这片高原冲出了一条天堑,除非坐船顺流而下,否则难以从贺兰山下的北地郡抵达朔方。
北地郡现在属于凉州管辖,却被羌人和氐人占领着。
而此时边章,韩遂又在凉州武威、金城等处作乱,那派去平叛的丁原,那里顾及北地郡呢?
因此看来,他现在掌控的云中、朔方、五原三郡,相当的安全。
除非他想放人进来打,不然休想能进来一个敌人。
不过,他的眼光却扫向了鸡鸣塞西边八百里之外的某一个地方,眉毛皱了起来,眼中一亮。
薛仁贵当即敏锐地捕捉到了刘玮细微表情的变化,顺着刘玮目光所及,落在了沙盘之上的一处湖泊。
凉州张掖郡,居延海。
一个穿越巴丹吉林沙漠和大戈壁通往漠北的重要通道,是兵家必争必守之地。
当年霍去病从高阙关西北出击匈奴,便行军途经了这里。
这里可以说是在荒漠和戈壁之中的一大片肥沃之地,有草原,更有农垦区。
西汉和东汉都在这里设立郡县,并实施屯田政策。
自给自足养个数万兵马,不在话下。
“主公,这里是居延海!”
薛仁贵顿时明白了刘玮的心思,当即说道,“凉州张掖郡下属郡县,兵家必争之地!”
“薛将军,从军事战略角度来看,此地位置如何?”
刘玮听到薛仁贵知道这个地方,便有点想考一考他的意思。
“主公,我看此地,可以通往漠北,距离范夫人城不过四五百里,往西北便是燕然山和赵信城!”
“往西,便能抵达西域;沿着黑河逆流而上,又能出现在张掖、武威这两个河西走廊的要害之处,掐住河西走廊的咽喉。”
“此地的战略位置,看起来十分重要。”
“一旦驻军于此,等于是在漠北、西域、和凉州三地之间插入一根钉子,很好地对三地进行压制,更是我们今后进军漠北和西域的跳板。”
薛仁贵分析得头头是道。
“嗯,薛将军果然具有战略眼光,不亏是一代战神!”刘玮脱口而出夸耀道。
薛仁贵的脸上泛起异样光彩,当即谦虚道:“战神之称,薛礼受之有愧!”
“嘿嘿,不过听起来好像挺有感觉的样子!”
刘玮笑笑也不与之争辩。
“我们如今的地盘,虽然四周固若金汤,可一旦异族聚集几十万兵马来攻,却对我们威胁不小。”
“假如我们在居延海驻有一军,但凡胡人有什么轻举妄动,我们便能从背后出击。”
“同时,这里也是我们往北,往西征伐的基地。”
“它的存在,可进可退,就像我们伸出去的拳头,想揍谁就揍谁!”
刘玮就这薛仁贵的分析,进行了一些扩展。
在刘宏病死,董卓进京前这两三年的时间,广积粮、高筑墙同时,消灭异族的步伐不能停啊!
漠南的拓跋鲜卑虽然被打残,可整个大漠还有众多鲜卑部落。
再往西,还有丁零、坚昆连个古老游牧民族以及盘踞在燕然山和金山之间的北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