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听都有点愣。
那人放他们进去,只是在别墅的院子里,就看到三楼玻璃花房里站着的人,正是许以清,她手里捧着骨灰盒,玻璃窗打开,站在那里大声喊道:“叫郝向东来!”
裴少北吓了一跳,那骨灰盒一半悬在窗户上,只要一松手,真的就四处飞散了!“许以清,你别乱来,跟一个故去的人较劲儿,你不觉得自己很愚蠢吗?”
“裴少北你给我住口,叫郝向东过来,叫温语过来,不然,你们别想拿到骨灰!叫他们过来,我会把骨灰给你们,我有话要说!我也不是跟死人较劲儿,是郝向东欠了我,我要跟他算清楚!”
“见郝叔可以!温语不行!”阴冷的气息从身上散发出来,裴少北寒着嗓音的开口。
“那你就别怪我了!”骨灰盒又往下挪动了一点。
裴少北不由的颤抖了一下。“你别乱来!”
许以清还是那句话:“裴少北,把郝向东和温语给我找来!不然我就把骨灰扬了!”
“你不要乱来,我们商量一下!”裴少北无法想象若是许以清真的把骨灰给扬了的后果,小语得有多伤心,路修睿只怕也要把他给活剐了!只是按照许以清说的找来了郝向东和温语也未必就会保住,但是此刻,他也没办法了。
“你拿一个去了人的骨灰威胁这些人,你还真是变态!”林紫阳愤恨的吼了一句,“你自己作孽害你的女儿郝倩差点死了,你不怕报应啊?再说了,你自己不幸是你自己造成的,谁叫你死乞白赖的非要嫁给郝叔?你怎么能把这件事算到别人头上?”
“你闭嘴!”许以清十分狂躁。“你再啰嗦我现在就扔下去!”
林紫阳一下闭嘴,该死的老毒女人,怎么就不下地狱?
韩简立在那里撑着一把伞,眯起眼睛打量四周。三楼的高度,许以清选择的位置十分恰当,花房,玻璃窗伸出一块遮住雨幕,淋不到她,但是骨灰一旦掉下来,就只怕是溅的到处都是,再也收不全。
虽然人死如灯灭,大家都是现代人,无神论者,但是骨灰对于亲人来说,意味着什么,是外人很难理解的!尤其是对于温语路修睿和温霜来说,他们的妈妈一生悲苦,到死了连骨灰都要被折腾,他们得有多自责?
“打电话给郝叔,今天是个了结,无论怎样都该结束了!”韩简沉声道。
裴少北也知道死者已去,许以清再恨,再怨,她做的事,今天该是摆出来说道说道了,一切恩怨也该扯平了,只是万一她把骨灰摔下来,小语会怎样?
“小语来了万一出事,她会受不了的!”沉默许久之后,林紫阳开始认清楚眼前的事实,许以清这种连人骨灰盗出来的人,会讲道理吗?
“看情况吧,看许以清要做到何种程度。”韩简安抚的拍了拍裴少北的肩膀,叹息一声道:“一切任其自然吧。”
“我来打!”裴少北终于艰难的做出选择,电话给展廷江,让他带人过来。
“可是她疯了!我看不妙!”林紫阳恼怒着。“小语还不伤心死?”
“你们商量完了吗?再不快点,我扔下去了!”许以清还在催促。
裴少北先给郝向东打了电话,让他立刻驱车过来。而后又给展廷江打电话,温语的点滴刚滴完。接到电话,立刻跟着展廷江去上车,周启航和温霜也陪同过来。
等待的时间里格外难熬,裴少北一再地看向许以清的位置,她的目光呆滞,骨灰盒就在窗户上,只要一松手,盒子就会跌落下来!
“许姨,我们谈谈怎样?”韩简突然高声喊道。
“许臭屁!”林紫阳冷哼一声嘟哝着。
韩简不以为意,继续道:“你是长辈,混了一辈子,什么道理应该都懂!何苦到老折磨自己呢?”
裴少北阴郁的皱着眉头,也小声提醒韩简道:“韩哥,我们还不清楚她到底要怎么做,不要激怒她!”
“我知道!”韩简点头。
许以清却不搭理韩简,保持沉默。
“你心里很后悔吧?”韩简直言不讳。“这一切都不是你想的吧?”
“你闭嘴,我现在什么都不听!你们都别给我说话!”许以清怒气腾腾地指着他们三个,另一只手一晃,骨灰盒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