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回过头去,竟发现来者正是陈印!
殷南嫣也是终于松了一口气,不知为何,只是看到陈印回朝,她便能感到一阵安心。
严玉松的心境可就完全不一样了,在愣过数秒后便是彻底的狂喜。
现在边境乱成一锅粥,陈印却直接回来了!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已经无力回天,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才回来想卖惨以求轻罚!
严玉松对其怨恨已久,又怎会给陈印这样的机会呢?
“陈印,你别在这里妖言惑众了,还贸易战赢了鲁国,真是吹牛不打草稿!”
陈印却是根本没搭理他,仿佛跟严玉松搭腔会拉低自己档次一般,径直地朝着女帝方向走了过去。
“陛下,小人手里有西境三行省所有太守的联合奏折,上面明确记录了这几日各城内的经济状况,请陛下过目!”
殷南嫣立马让太监将一捆奏折全部接了过来。
“念。”
“遵陛下命。”
太监清了清嗓子,打开第一本用那尖锐的嗓音快速朗诵起来。
“尹城喜报,自八月十五日已来,本土周纨开始以极快的速度进行复苏,仅仅三个时辰内便彻底压倒鲁缟,市场占达到九一开!”
朝臣们面露不屑,压根就没把这条消息放在眼里。
“一座城的销量反转能够说明什么?”
“就是啊,直接下令一月内禁止售卖鲁缟就能达到这种效果,陈印你当咱们是傻子吗?”
“陛下,此人不仅不认罪,反而想投机取巧瞒天过海,留着就是祸害啊!”
话音未落,殷南嫣便已经坐起了身子,帝王威压顿时席卷整个太和殿!
“朕让你们说话了么?”
帝王霸气果然惊人,吵吵嚷嚷的朝堂瞬间安静了下来。
“继续念!”
“江城喜报,三日内鲁缟销量暴跌,城内已经完全卖不动,仍有上万匹鲁缟搁置在仓!”
“昌城喜报,百姓们彻底放弃购置鲁缟,对之避而不及,纷纷转而购置积压已久的周纨,目前周纨已经供不应求,价格上涨到一千文每匹!”
“历城喜报…”
太监的嘴皮子根本合不拢,滔滔不绝地朗诵着各城周纨盛况,这下严党们终于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了。
陈印孤身一人前往西境,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打点好关系,让这么多大员陪他扯谎。
欺君之罪可是要杀头的重罪,他们也绝对没有这个胆子和陈印同流合污。
可…鲁缟的前景分明一片大好,又怎么可能卖不出去呢?
这不合理啊!
“陛下切莫听信此等谗言!”
关键时刻,严玉松再一次站了出来,冷笑着对着陈印一指!
“现在您又无法和各地太守直面交流,如何能辨别此物真伪?”
“要我说,这东西就是个假的,是陈印这个奸诈小人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拿来瞒天过海的假货!”
“其目的,就是在真正的消息传到京城之前迁移所有家族成员,到时候他便全身而退!”
“陈印,你好算计啊,可惜你终究是逃不过我严玉松的法眼!”
陈印看着沾沾自喜的严玉松,如同在看一个天字第一号大白痴。
殷正阳也巴不得陈印死,虽然他不是严党,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没错,陛下你直接把陈印送天牢里去严刑拷打,我就不信这小子嘴这么硬!”
殷南嫣看了眼陈印,又扫视了一圈朝臣。
虽然她心里也相信陈印说的话,但不可否认的是,严玉松的质疑也是有道理的。
“陈印,仅凭你的一面之词,朕确是无法辨别这些奏折真伪,你…”
“陛下!陛下!”
殷南嫣正思考着该如何处理这件事,门外忽然传来数名满头大汗的传令兵,快步进殿跪在了自己面前。
“陛下,我等受东境各城太守之托,八百里加急前来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