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他就发现山雷没有回应自己的话,而是跟石化了一般,抬起头望向自己的背后夜空。
他茫然地回过头,却只看到了满天繁星,闪烁着亮银色的光芒。
可仔细一看,这些星星怎么好像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待到那强劲的狂风呼啸至身前,他才终于意识到这是什么东西。
“他娘的,这是箭雨啊!”
这一瞬间,他终于想明白了一切,但为时已晚。
“啊!!!”
随着一声痛嚎,张虎永远地闭上了双眼。
…
五天后,太和殿早朝。
陈印被五花大绑,一路押送到了太和殿。
好在谢安邦一路护送,这才没被殷山河安排的侍卫们刁难。
看着眼前略显落寞的陈印,殷南嫣居然有些心疼。
殷家家主殷芳就坐在她的身旁,眼里满是对陈印的蔑视。
“你就是陈印?”
陈印抬起头来打量了一番这个老妪,平静回应道:“正是。”
殷芳眼底不屑更是浓郁,身子微微后仰。
“曾听南嫣吹捧,说你陈印是不世出之奇才,满腹经纶善于谋略。”
“今日一看,也不过是一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的货色而已。”
谢安邦听到这实在是没忍住,立刻反驳道:“陈大人战功赫赫,若非其出奇谋逼退乾军,咱们早就南迁下都,丢失半壁江山了!”
殷芳冷漠地瞥了他一眼。
“用些下三滥的手段罢了,也就是那乾军将领自己昏聩,若是吾孙山河出马,一样能逼退乾军!”
百官们一个个在心里暗骂无耻。
这老太太真是为了捧自己孙子,半点脸都不要了。
当时的情况无比危急,是个正常人都能看出来,如果没有陈印,现在的周国保不齐已经面临亡国的危险!
而这殷芳一开口就把这功绩风轻云淡地否认了,简直是离了大谱,完全是把朝臣们当傻子看。
见这帮人脸上都写着不服,殷芳的脸色顿时又冷了下来。
“你们有些人不服老身我,我也都知道。”
“你们觉得陈印有本事,那我想问问,这次的宁王叛乱,不过只有区区四万人马,为何陈印会龟缩城内不出,这还不是他无能的铁证吗?”
殷山河也是来了劲,立马站出来点头道:“奶奶说得对!”
“陈印能杀十万兵,却连四万人都搞不定,就这样的废物,你们还都把他当成救国能臣来吹捧,真是可笑!”
“他也就是内斗是一把好手,真打起仗来如同草包,现在宁王已经攻破锦城,马上就要打到京城来了。”
“这一切都是陈印的错!”
大帽子一顶接一顶地往陈印脸上扣,谢安邦就算再想阻拦也是有心无力。
怪只怪这帮人太阴险了。
面对如此强大的殷家,强大到连一国女帝都能拿捏,他和陈印这样的平台人,哪里有底气跟人家争?
“唉,可惜了,陈印本来是有机会鱼跃龙门的,只可惜惹到了殷家。”
“有什么可惜的,怪就怪他自己,谁让他不长眼睛把殷正阳拉下马的,天真幼稚得可笑。”
“这次啊,他算是彻底完了,惹恼了殷芳,最少也是个诛其三族,可怜啊可怜。”
百官们无一例外,全部认定陈印这次是必死无疑。
就算是殷南嫣有心救他,也根本没法找到借口,只能落寞地瘫在龙椅上。
可就在侍卫们准备把陈印押往大理寺受审之时,他却忽然抬起了头,眼里没有半点害怕,反而是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谁说宁王已经攻破锦城了?”
“在我收到金牌回朝之时,宁王军便已经被全歼于锦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