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萤心中一慌,匆忙抓住了父亲的衣袂。
“爹,父亲,我错了!女儿知错了……”
只是为时已晚,一旁的嬷嬷将她拖着离开,沈萤绝望的目光落在沈绾棠的身上,随即,院子里便回荡着她气急败坏的声音:“沈绾棠,定是你与父亲说了我的坏话!你这等小人!我与你势不两立!”
一个府邸的,势不两立又能如何?
沈绾棠垂下眸子,无奈摇了摇头——胸无点墨。
三日之期便要到了。
城外黑压压的一片,只等岑霄从一声令下,便前往山城。
城墙之上,一抹明黄缓缓现身,俯身瞧着城下之士,眼中带着一抹不由分说的猜忌。
“参见圣上。”岑霄一身甲胄,现身一旁。
季寻川眼中的猜忌这才收敛了几分,化作一抹微笑,铺开在眼底。
“岑世子,山城的起义军,朕,便放心交给你了。”
“定不负圣上嘱托。”
岑霄长眉一凛,拜别季寻川,便独下城楼。
黑压压一片士兵中,一抹绯红色尤其明显。
季寻川的目光不由得被这抹红色抓住,嘴角也不由得勾起一抹笑容。
岑霄一跃上马。
“驾!”
粗犷的声音回荡在城外,随即,众将士紧随其后,向山城出发。
起义军大多集结在山城附近,沈将军被安排去了泸县去评判,前一日便出发。
此次一去,沈绾棠心中不免打鼓——
季寻川生性多疑,自然是不会让他们这一路过多顺畅。
饶是岑家的军队骁勇善战,可却也架不住,来自背后的偷袭。
“在想什么?”
一个声音将沈绾棠的思忖打断,她侧过头来,便撞进了男人探究的目光之中。
“没什么。”她低垂眼眸,手中的缰绳也不由得拉紧了一些。
岑霄没有在追问,手一挥,将一个荷包扔给了沈绾棠。
沈绾棠心中疑惑,但瞧了一眼荷包上的绣样,便全然明白。
“连昭殿下让你给我送了什么东西?”
她懒得打哑谜,明晃晃问道。
岑霄欣赏一笑,却也不疾不徐:“他说,这是解除余毒的方子。”
话音落下,沈绾棠目光蓦地暗淡,紧紧握住手中的荷包——也不知,连昭有没有将中毒的事情与岑霄和盘托出。
她没有再说什么,似乎是在等着岑霄的提问。
在这件事上,两人倒是心照不宣。
沉默良久,沈绾棠这才探究开口:“你不问我,中了什么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