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绾棠缓缓一笑,抓住了岑霄的手,蓦地挣脱开他的束缚,身子斜斜倒了下去,落在地上滚落几圈。
“沈绾棠!”岑霄转过头去,凄厉的声音响彻山间,两行热泪伴随着脸上的血渍滑落。
好巧不巧,在马儿拖着岑霄平安过了吊桥,这座岌岌可危的吊桥,也掉了下来,被湍急的河流吞噬,不见踪影。
起义军停了下来,沈绾棠从容起身来。
“还说我每种,把婆娘丢在这里,自己逃跑,岑霄倒是有种的很嘛!”
章山冷哼一声,瞧着地上的沈绾棠,不屑一笑。
“来人,捆起来,带走!”随即,章山边毫不客气道。
“慢着。”
一旁,一个白面书生打扮的男子蓦地开口,眉头紧蹙瞧着沈绾棠,眼中的情感却杂乱无比。
“她是姑娘家,好生礼待。”白面书生开口,清澈的声音倒是让人如沐春风,与一旁的章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章山冷哼一声,瞧着身旁的少年,不屑开口:“老子管他是男是女,只要做了我的俘虏,便没有好日子过!”
话音落下,便招手示意身旁之人。
手下刚要上前去将沈绾棠捆绑起来。
“若我说,是陈官人要你手下留人呢?”少年丝毫不惧,冷漠的眸光直勾勾盯着章山。
又是陈康健!
章山咬紧牙关,想要反驳些什么,却又不敢说出口。
最后只能狠狠剜了一眼少年,随即便拉动缰绳,离开了岸边。
少年看了一眼沈绾棠,没有说什么,也只是径自拉了拉缰绳,离开了这边。
手下人仍然按着条例,给沈绾棠蒙上眼睛,绑住双手,将她放上马,随即便向城中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待沈绾棠再次瞧见周围情景之时,已然实在陈康健的大殿之上。
上座的后方挂着衣服画像,沈绾棠只瞧了一眼,便知道这是端贤太子的画像。
“沈姑娘。”陈康健缓缓开口,挑了挑眉看着下面的沈绾棠。
“陈官人,又见面了。”沈绾棠倒是从容不迫。
陈康健淡然一笑,指了指一旁的座位:“请坐。”
见状,一旁的章山却不屑轻嗤一声,撇着嘴巴,幽怨的目光在沈绾棠与陈康健之间来回游走。
“陈官人想要问我些什么事情?”沈绾棠倒是落落大方,直截了当道。
“沈姑娘倒是个爽快人。”
陈康健淡然一笑,骨节分明的手敲打着桌面,眼神却蓦地一沉。
“沈姑娘可知,当今京城宫墙之中那位的皇位,是如何得来的吗?”
这等大逆不道的话,当真是只有山城会出现,也不怕隔墙有耳。
沈绾棠依旧云淡风轻,淡然一笑:“自然是先皇遗昭,顺承天意。”
话音落下,还没等陈康健开口,坐在一旁的章山却阴阳地笑了起来:“顺承天意?顺承哪门子的天意?怕不是顺了那皇帝小儿自己心中的天意吧?”
章山是个粗糙汉子,山城之中,也没有几个他能瞧得上眼的,饶是陈康健,他有时也要有一搭没一搭的阴阳怪气两句。
可若说害怕,章山打心底里,对陈康健还是有些发怵的。
毕竟是端贤太子身边的人,若是想要与章山玩伎俩怕是不过一招,章山便惨死在陈康健手中。
话音落下,陈康健一记冷漠的眸光扫了过去,章山瞬间收起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