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方才说的不够清楚,还是小哥你的耳朵有问题。”沈绾棠冷冽开声,眸光中闪过几分狠厉。
一旁吃酒玩乐的客人们瞧见这边舞刀弄枪,瞬间惊得跳了起来。
听到动静,老鸨这才匆匆赶来,摇曳着脚步匆忙开口:“诶哟我说这位客官,你这是要作甚!大家都是来玩闹的,莫要伤了和气才是啊。”
沈绾棠眸光斜斜——倒也是从前那个老鸨。
“叫你的人滚下去!”而后厉声一斥。
老鸨连忙挥动着手里的绢子:“行啦行啦,快下去吧!”
人都下去了,姑娘们安抚着郎君们的情绪,沈绾棠抓起老鸨的胳膊便向一旁房间走去。
“我说这位郎君,咱们这儿姑娘多的是,你何苦寻我一个半老徐娘。”
老鸨笑着,可脸上却又不住地多出几分羞涩来,举起绢子半遮着脸。
沈绾棠坐了下来,一身凛然:“你可还记得我?”
老鸨定了定神,又细细瞧了瞧面前的沈绾棠,而后却羞赧一笑:“你这小哥,当真是要羞臊我了,我何时,伺候过你这样英俊的小哥。”
瞧见老鸨仍然如此,沈绾棠一掌便拍在了桌子上。
砰的一声,老鸨瞬间收起了笑容。
“此前,我碰到了你与岑霄密谋些什么,我还问你要了月芙娘子的籍契。”沈绾棠重重吐出一口浊气,眉头微蹙道。
听到岑霄的名字,老鸨瞬间警惕起来。
又仔细瞧了一番,这小公子,当真就如那日所见。
“今日,我寻你来问些问题,你定要如实回答。”瞧见老鸨心中明白,沈绾棠从容开口。
可话音刚落,老鸨却讥诮笑了笑:“我说小哥,你这也欺人太甚了些,谁人不知这京城中的消息最是金贵,你这般空着手来,怕是不合礼数吧。”
沈绾棠挑了挑眉。
“我与那吏部侍郎颇有些交情,也与户部那边也颇认得些官员,也不知你这醉仙楼的账本,赋税,经不经得起查验。”
话音刚落,老鸨瞬间没了方才的嚣张,吞了吞口水,坐下身来:“你且问吧。”
“你这醉仙楼里的姑娘们,都是从何处而来?”沈绾棠这才开口问询。
“有些是买来的获罪官眷,有些是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了,主动卖身进来的,有些是楼里长起来的。”
老鸨老老实实开口。
买来的获罪官眷……
沈绾棠心头一紧,冷冽的目光又落在了老鸨身上:“获罪的官眷自有官署俩处理,或流放,或遣回祖籍,哪能任得你们随意买卖!”
听着沈绾棠又有些愠色,老鸨连忙解释:“公子,我瞧您是没做过生意的,来我这醉仙楼的客人,要求那可不是一般的高,那是要顶顶貌美的才能进来,官眷子女,个顶个的都是漂亮的,客人喜欢,人家也愿意卖,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公子这样一说,让我好生害怕。”
沈绾棠冷着眸子:“我且再问你,你们的东家岑霄,可也参与此事!”
话音落下,老鸨神色略显慌张:“您这话,奴家便有些听不懂了,什么岑霄不岑霄的……我们东家,可是不叫岑霄的。”
没成想,这老鸨,倒是护主。
沈绾棠可没那么多闲心思与她多说,蓦地站起身来:“我瞧着老鸨你也并不想与我如实招来,如此,我便只能往户部走一趟,凭着你方才说的话,刑部,怕是也要走一趟了。”
一听到刑部,老鸨瞬间紧张。
连忙挡在沈绾棠身前,恭维地笑着:“您这话说的,我又不是不告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