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孟涛信誓旦旦:“镇北侯所言之事,部分为真,部分为假。”
“今春,兵部确收到了镇北侯的折子,兵部第一时间拨了粮饷,按理说,今夏便能抵达漠北边境,兵部的账本皆记录在册,臣绝无半句虚言。”
代孟涛缓缓开口。
话音落下,陆明丰挑了挑眉,转过身来看向岑威武:“既然兵部已拨了粮饷,镇北侯却说没有收到,怕不是,偷偷没下了吧?”
岑威武冷嗤一声,转过头来看向陆明丰。
不等他缓过神来,一口唾沫便淬在了他的脸上:“陆明丰,此事与你有何关系?你是亲眼瞧见我将这些粮饷贪墨了,还是有人半夜偷偷在你耳旁说的?少在这里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见状众人惊恐万分——如今在朝堂之上便敢对当朝相国无礼。
季寻川身旁的太监一步冲上前来,高声斥责道:“大胆!”
可下一句还未说出口,季寻川便抬了抬手,示意他退下。
“陛下,臣此次回京,带来了漠北军营中的账房管事,将军营中的账本悉数带回,皆交由户部亲审,若臣拿了半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陛下随意处置!”
话已然说到了这般田地,季寻川也是没什么好说的。
陆明丰嫌恶的抬起袖口,将脸上的口水拭去。
“今日,便到此吧!退朝!”
众人俯身,季寻川拂袖离去。
“侯爷今日好生威风。”
陆明丰拄着手杖匆匆上前来。
岑威武缓缓停下,转过头来,睨了身后陆明丰一眼。
“倒也算不上威风,有了陆相的衬托,自然也体面些,毕竟,古稀之年的岁数,又有谁能忍受旁人啐口唾沫在脸上呢?陆相的忍耐力度,才是叫岑某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