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洛回了宫中没两日,梁帝便命人来催了。
“柳庆,我去户部授课,你高兴个什么劲儿?”
“嘿嘿,奴婢是为殿下受陛下看重而高兴,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去户部授课的。”
李渊洛很是不满,要不是庞兴朝那个老登捣乱,他也不至于被梁帝以还要留着他给户部授课这个理由给拒了回来。
授课?我授个麻批课!
去户部捣乱还差不多!
到了户部衙门,柳庆便尴尬的站了门口,李渊洛走在前头,见他没跟上来扭头疑惑道:“你在门口站着干嘛?进来啊!”
柳庆指了指旁边,他这才注意到门口之人将柳庆拦在了门外,沉着脸道:“宦官不得入内!”
话语中丝毫不掩饰对柳庆的厌恶和鄙夷。
李渊洛这才恍然大悟,户部的官员虽不比都察院、翰林院那些清流中的清流,可也是爱惜官声的,对这些阉人自当敬而远之。
李渊洛心中冷笑不已,庞兴朝那个老登想占自己便宜,让户部的官员学习自己的算术之道,不会不跟下面的人打招呼。
既然如此,这些人却还敢给自己下马威看,明摆着没把自己当回事儿啊!
他走到门口,也没理那人,斩钉截铁道:“走!我看谁敢拦你!”
柳庆顿时心中有了底气,“是,殿下!”
有殿下撑腰,怕个球?
往日是主子不争气,下人才受欺负,这时主子硬气了,他还要埋头受这个窝囊气,那就真是活该了!
“站住!”
身后传来了一声冷喝。
将柳庆拦下之人冷着脸走过来,忌惮的看了一眼李渊洛,“九殿下莫要为难我们这些小员,六部衙门宦官止步,这是各部堂都认可的。”
“呵呵。”李渊洛感到好笑,“可有明文规定?”
“自是……没有。”
“既然没有,各位部堂大人认,我却是不认!”
李渊洛带着柳庆便往里面闯,身后之人一咬牙,急忙飞奔向了内堂。
见状,柳庆眼神怪异道:“殿下,他去的是北档房。”
李渊洛奉命授课,听课的就是北档房的人,这里面的道道他心里早就跟明镜似的,面上只是冷笑,脚步快了几分。
户部南北档房职责不同,北档房主管文书,兼领会计,相对来说要更轻松一些,因此安排了北档房的户部官员先学。
“给钱给钱!”
“唉!我就说押鱼的,你非不听我,这下输了吧?”
“都别跑,反正这两天也没给我们安排别的活儿,再来两把!”
北档房内,众人姿态慵懒的趴在桌前玩耍吵闹着。
“都别玩了,快收拾一下,九皇子来了!”
被人这么一喝,场面安静了一瞬,旋即便有人嗤笑道:“怕什么?一个废物皇子,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就是!还说教我们学算术,我当年学算经时他还没生出来呢!”
“哈哈哈,此言有理,继续继续,先把他晾一会儿再说!”
众人很明显没有将李渊洛放在心上,谁不知他是个废物点心?让这么一个家伙来教自己,简直是奇耻大辱!
若是能将他气走最好,省的以后被同僚耻笑!
李渊洛在门外听的一清二楚,迈步走了进去。
“谁是这里的主事?”柳庆先行喝问,看出了李渊洛的不耐烦,他语气中也带着不善。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一只阉狗在狺狺狂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