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姑娘,多好的机会,可以把管家权收回来,可惜是个烂摊子。这宋白素真是害人不浅,自己把窟窿闯得这么大,堵不上来,才想到甩给姑娘!”
张嬷嬷有些可惜地看着管家离开的背影,恨恨骂了两句宋白素狡猾。
宋暖不急不慢地将手中黑棋下在棋盘上:
“嬷嬷放心,只要咱们不接手这烂摊子,宋白素狗急跳墙之下,一定会动歪脑筋。届时,将这王府的窟窿掀开在众人眼皮底下,再接手回来也不迟。”
宋暖跟随父兄官场上多年耳濡目染,有些事情宋白素不清楚,她却是知道的。府里眼下看着亏空到连准备寿诞礼物的银子都掏不出来,却不意味着萧寒宴手上就真的一分也没有了。
像是他们这般皇族中人,尤其是成年有战功的王爷,本身是有封地的。每年封地上的产出,除了缴入国库的部分税收,剩下的都是进了王爷自己的私库。
还有各处田地庄子上的出息,加上多年征战得的赏赐和战利品。王府的银子远比眼睛看到的要多得多。
只不过萧寒宴这些年不怎么打理这些产业,只怕下面的人黑吃黑用,做了不少假账。
宋暖当年刚入王府管家的时候,就有心把这一部分蛀虫清理一番,可惜还没来得及动手,就与萧寒宴闹成那样,她也就歇了这些吃力不讨好的心思。
如今若要她掌家,这些事情,一笔一笔都得算清楚。再不是她自己豁出脸面去做这个坏人,这些仗着功劳倚老卖老的蛀虫,萧寒宴要不自己出面去清理干净,就继续忍受王府越蛀越空的下场吧。
她绝不会再拿自己的嫁妆银子去填补窟窿。
“嬷嬷,现在什么时辰了?”
宋暖一子结束了棋局,看了眼天色,随口一问。
得到张嬷嬷回答后,她起身往外走:“咱们该去回春堂了,若误了施针的时辰,纪神医恐怕又要生气了。”
宋暖将府里的事情抛到脑后,语气轻松道。
如今她日日去磨纪神医,想让他答应帮自己解毒。虽然纪神医还是一副避而不谈的态度,可到底还是松动了几分,答应先帮她调理混乱的经脉。
这几日宋暖已经很少再毒发了,身子也觉得比从前有力气许多。或许要不了多久,她的武功也能恢复。
宋暖的手轻轻握了握,她已经有多久没有拿过剑了?
马车到了回春堂,还是比平时要晚了几分,好在纪神医并没有计较这些,为宋暖施针之后,又叫张嬷嬷熬了一碗汤药送来。
“你的经脉之前遭到破坏,好在你是习武之人,经脉比一般人要宽,身子底子也好,否则当年中毒之后,就不会只是武功尽失,还能苟延残喘到现在。”
宋暖认真地听着纪神医的话。
“老夫虽然没办法帮你彻底解毒,不过将你断裂的经脉重续起来还是可以的。只要恢复了你的武功底子,再加以调养,老夫可以保你再活一年。”
纪神医捋了捋有点乱的胡子,神情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