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又廷这才注意到了她,但也只是冷漠扫了眼,然后就看向身旁的柳秘书:“她打你了几巴掌?”
“二十。”柳秘书咬着唇,犹犹豫豫。
陆又廷说:“去,打回来。”
柳秘书错愕地看向陆又廷;“这,不好吧?”
“做错了事,就该接受惩罚。”陆又廷说这话的时候,锐利冷漠的视线,是锁定在顾雪身上的。
病号服并不宽松,可顾雪穿着,却松松垮垮,她好像更瘦了。
顾雪和他的目光,隔着一张病床相交:“我真的做错了?”
“你是觉得我眼瞎?刚刚看到的都是假象?”陆又廷讥笑。
垂了眼皮,她看到死死握着病床栏杆的手背,鲜血已经充满整个针管,但她感觉不到疼。
柳秘书是天生的演员,故意说她不计较了,以后也不让她继续输血了。
可陆又廷较劲儿了,一个电话,就找来了三个保镖。
两个保镖摁住她的胳膊,不让她动弹。
啪——
另个保镖,一巴掌用力极大,把顾雪的脸打到了一边去了。
顾雪耳朵嗡嗡作响,脸颊火辣辣的疼,半晌才忍着疼,抬起了脸,却看到柳秘书跟她得意地挑眉,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而陆又廷忙着给助理打电话,让助理给柳秘书带最喜欢吃的水果。
一巴掌,又一巴掌地打在脸上。
顾雪疼得想哭,眼泪都在眼眶汹涌,但她拼命忍着。
她不想在这两个人面前落泪,只会被看笑话,认为是活该。
二十巴掌,一个不多,一个不少,通过回旋镖的形式,全部还到她身上来了。
柳秘书捂着脸泪眼朦胧地喊疼,陆又廷就急急的带着她去找医生处理脸上的伤口,然后回去吃助理买回来的水果。
顾雪按了呼叫铃,护士看到她脸上的伤,又是同情,又是可怜的帮她处理了伤口。
为了避免在被柳秘书找茬,顾雪输完当天的液体,不顾医生的劝阻,执意要般出院手术。
医生打电话给陆又廷,想让陆又廷劝劝。
顾雪却听到医生电话里,他那冷漠至极的声音:“随她去。”
她的衣服不见了,应该是被送进医院后,被护工换下来,扔进了垃圾桶。
穿着单薄的,宽松的病号服,她走出了医院。
天空突然落雪。
伴随着冷冽的寒风,寒风吹起她长长的板栗色卷发,单薄的病号服衣角。
她穿着一双一次性拖鞋,神色木然地过马路。
哔——
尖锐的喇叭声,刺痛耳膜。
顾雪抬头,看到一辆大货车,朝着她的方向疾驰而来。
本想躲开,可双腿像灌了铅,怎么都移动不了。
大货车亮着的远光灯和近光灯,交织在一块儿,全部打落在顾雪的脸上。琥珀色的眸子,被刺得失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