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老皇帝口不能言、脚不能行走后,玹尧在大臣的拥立下坐上了那个人间最至高无上的位置,但是这一夜,他却未露出半分笑容,只是坐在庭院,默默地喝酒。
嵎羲想也不用想,便知道今日这事为难他了,默默地走到了他身旁,道:「喝了多少?」
「你猜!」
嵎羲看地上有不少瓶酒东倒西歪地躺着,深深感受到他此刻的心情定是很不好,轻声道:「想哭就哭,在我面前不用忍。」
听到嵎羲这么一说,玹尧的泪水止不住地落下,哭道:「嵎羲,我应该开心的,可是我怎么突然怀念起小时候的日子?就算被欺负兄长们都在,现在…好冷清。」
嵎羲轻轻地将他拥入怀,道:「没事,都过去了,有我陪着你。」
「嵎羲,你告诉我你不会离开我对吧?」
「对,所以玹尧不要不开心,你这么一哭哭得我心都要碎了。」
玹尧稍稍收住眼泪,缓道:「你刚刚才说想哭就哭,现在又说我哭你心碎,那我该怎么办呢?」
「我原先只希望你好过,当然哭出来自然是好的,但你一哭,我又改变心意了。」
玹尧这才努力扯出一个微笑,道:「嵎羲,五界我已得了二界,如今放弃便是我傻了,今日是最后为过往流泪了,从今往后,我只为你一人泪流。」
嵎羲举双手表示无辜,道:「哎唷我的小祖宗,你可千万别,我疼你都来不及了,怎会要你哭?」
「嵎羲,我就只剩下你了,你可千万别负我,如果你负我,我、我就…」
「你就?」
「我会杀了你再自尽。」
嵎羲轻轻在他头顶吻了一下,笑道:「好,我等着你,但是你不会等到那一天的。玹尧啊,我太了解你了,哪怕我真负你你都不会伤害我。」
玹尧轻推了他一把,笑称:「你又知道了?」
「我就是知道,这么多年我在你身边,你有多爱我我怎会不知情?」
「就这么自信?」
「是,你有多爱我,我就有多爱你,甚至比你还多,玹尧你信我,我此生不会负你。」
玹尧藏不住笑意,脸上笑容漾了开来。
***
人间风云变色,可远在北海的常幽却一无所知,每日过着间云野鹤的生活,偶尔与太灵、孟善切磋武艺,日子过得好不快活,可对太灵来说,孟善跟鬱铃的存在依旧碍眼。
「喂!」
孟善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没人只有他,就知道太灵一定是在唤他,唯唯诺诺问:「请问有何指教?」
「你什么时候离开镇魂阁?」
孟善哂笑着,道:「我跟常幽很久没见了,我就多待个数日,近期就走,你看成吗?」
太灵这才满意地离开,但他越走越觉得不太对劲,总觉得最近会发生什么事情,昨日夜观星象,看似与平时无异,却仍感异样,虽然这个想法不知从何而来,又突然想到那天孟善深夜拜访时,曾嗅到一丝魔界的气息,但常珹出现那股魔气就消失了,现在想来,或许当时就有些不太对劲了,他思忖了半晌,决定去魔界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