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首辅露出一脸惊讶的神色。
“他竟是真的沾染上了那种东西!”
但听到瞿氏说他已改邪归正后,瞿首辅很快又露出笑容来。
“不亏是我瞿家孙儿,哪怕沾染上了,也能靠自身的定力戒掉他!治儿好样的!”
温泽海心中越发不满。
虽然瞿首辅夸了他的儿子,但那句“瞿家孙儿”深深戳伤了他。
他又不是赘婿!他是明媒正娶娶的瞿锦芯,温承治如何是他的孙儿?
所以哪怕瞿首辅在夸温承治,温泽海心里还是很不爽。
但说一千道一万,其实跟瞿首辅说了什么没关系,一个人一旦对另一个心存不满,对方就算是个盖世英雄,都能挑出那人的错来。
温泽海对瞿首辅就是这样。
所以,他没忍住内心的不爽,很快接话道:“岳丈大人请恕小婿多言,赌/瘾这东西,沾上了是很难戒掉的。您跟锦娘千万都莫要放松,说不准,他今天真就是不顾浅浅的好日子,去赌坊了。”
瞿首辅露出不理解的表情,好奇地询问道:“大海啊,你这话我怎么听着有点奇怪?怎么我夸治儿,你这个当爹的竟不高兴?”
温泽海一噎,脸色迅速涨红。
他一时情急,忘记了瞿首辅的身份。
他可是百臣之首,太子也要礼让三分的。
今日太子没怪罪温浅浅砸碎了那玉如意,就是因为瞿首辅在场。
若非如此,必定会治浅浅一个大不敬的。
温泽海连忙解释:“岳丈当然,小婿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小婿怕大家太信任治儿,反而放纵了他,让他走了歪路。”
“治儿必定不会走歪路,你大可放心!”瞿首辅说。
“可是……”
温泽海这次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瞿行舟抢先一步,好笑地说:“真是开了眼了,竟还有人不喜欢听别人夸自己孩儿的爹。长姐,你嫁的这位,到底是何方神圣啊?怎跟一般人不一样?”
瞿行舟说话向来扎心,专门往人心窝子里戳,说得温泽海面红耳赤,不知道该怎么狡辩了。
“我、我、我……”
只听瞿行舟学着他磕巴的样子:“我我我,我什么?姐夫,你怎么突然结巴了?”
这是瞿行舟第一次喊温泽海“姐夫”,却听得人更加难受,温泽海只觉浑身刺挠。
“还是说……姐夫在外头还有儿子,所以治哥儿好不好的,你根本不在乎啊?反而因为更喜欢外头那个儿子,所以不想听到别人夸你这个儿子?”瞿行舟半笑不笑地问。
温泽海心中“咯噔”一声。
一张原本通红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瞿行舟莫非知道了什么?!
可下一秒,就见瞿行舟勾唇桀骜地笑了下,像是拍手底下的人一样拍了拍温泽海的肩。
“开个玩笑,姐夫你别介意。”
又是姐夫!
温泽海觉得瞿行舟叫他姐夫还不如不叫,总让他觉得后背阴测测的。
他干笑一声,说:“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还是瞿氏沉了脸,故作生气地说:“行舟,不要乱说话!你姐夫不是那样的人。”
“是是是,温大人当然不是那种人,他但凡要是那种人,就不可能还活在这世上了。温大人,你说是吧?”
温泽海:“……”
怎么感觉不叫他姐夫也让他后背直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