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响起一阵争论。
“盯着他看了那么久……”
“哪有!”
裴旻看着那张开合的红唇,猝不及防捏住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早在她刚刚粘着他撒娇时,他就想这么做了。
他克制的很,只亲了一会儿就放开了她,接着继续处理公务了。
看着那堆的像小山一样的竹简,冷月知趣地远离了他,坐在最远的角落里。
她向来很懂分寸。
冷月小口咬着糕点,还是觉得有些局促。
虽然已经亲近过,但他们这样单独相处,让她觉得逼仄。
她每次出门,都是裴旻说好不回府的时候,所以裴旻从不来接她,她也从未这么晚归过。
冷月掀起车慢,向外看去,折腾了这么久,外面天色已经黑透,月上中梢,街上已经没人了。
冷风灌进来,冷月冷的打了个哆嗦。
“过来。”裴旻的声音响起。
冷月挂起一抹笑意,靠近他。
男人身强体壮,身体像是一个火热的暖炉,源源不断的散发着热意。
反观冷月,手脚冰凉,像是冻坏了。
“冷么?”
裴旻捉着她的手,感受到手心凉意,微微蹙眉。
怎么会这般凉?
看来得找个太医给她调理一下。
裴旻沉思着,自顾自给她暖手。
冷月有些摸不透他的想法。
梦里说,裴旻爱惨了她。但他的爱,不足以让他原谅她的欺瞒。甚至她惨死在牢中,他也不曾来看过一眼。
那这也叫爱吗?
冷月有些茫然。
她有些贪恋这人身上的暖意。比以前那些人都要更暖。
靠在裴旻怀里,冷月有些昏昏欲睡。
今天玩了一整天,累的不只有山香,她也是实打实的疲惫。
“累了么?”
裴旻抱着她,注意到她有些疲态,有些怜爱地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冷月有些昏昏欲睡,还坚持着不睡过去,耳边隐隐约约传来马车外的交谈。
马车外,山香哭丧着脸,捧着空空如也的钱袋,嘴里喃喃道:“我的钱……没有了……全都没有了……”
仲泽看了她一眼,有些不忍:“好歹是醉湘楼的吃食,旁人还吃不到呢。”
山香看了一眼手里的大包小包,除了后加的一道糖醋鱼外,那些凉透的吃食也被打包带了回来,当然,用的是山香的薪水。
爷说要罚她没看好姑娘,让她受了惊吓,最后还是姑娘求情,才只付了这顿饭钱了事。
手臂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山香恨得咬牙切齿,别让她逮到那个刺客!她一定磋磨的她生不如死!
至于这些吃食,她决定今晚化悲愤为食欲,把这些东西全部吃掉!
仲泽看了一眼她狰狞的神色,到底是没把嘴边那句“受了伤不宜吃荤腥”咽了下去。
罢了,回头送她一瓶好用的金疮药,上次爷赏赐的那瓶让他放哪里去了……
这些人,还怪有趣的。
冷月唇边溢出一抹笑意,接着睡了过去。
……
冷月再次睁眼,已经被安置在卧房,身旁的位置冰凉,裴旻不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