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觉得我心悦你,是吗?”
“不是么。”
“于感情而言,当你需要从过往种种中寻找对方心悦你的证据时,那么结局往往是否定的。”
她伸出手抚上他的脸,语气略软下来。
“师兄,你我相处短短一月有余,你可知我生辰几何,家住何处,家有几人,以何为生?”
“你自以为很了解我,喜欢我,心悦我,爱慕我,可你连我是谁都不知。”
“虽说在门中修习,外间如何皆不重要,但我希望你明白,不要爱你想象中的那个人,那不是我,更不是任何人。”
“师妹若在乎这些,我……”
“我说这些,并不是希望你有所改变,也不是要你去了解我的一切,”她收回手,“你我本就只是一拍即合结成的道侣,我虽不知你为何选我,但我那日应下只是因为我需要一个道侣。”
“需要?”
“是,我自是有身体需求。而你无论相貌、功力,都是门中拔尖的弟子,于我确是上上之选。”
苍筤心中自然明白,她那日能如此爽快地应下,无非就是因为这些,可心里仍暗暗期待这些日子的相处能让她对自己有些别的心思。
动心,心悦,爱慕,她一个都不沾,心中古井无波,更显得自己天真可笑。
“若那日不是我而是旁人,你也会应下,是吗?”
“也许吧,至少你于我而言从不是特别的那一个。”她叹一口气,“我本不愿将话说得如此明白,但是师兄,我本非良人,更达不到你的要求。你对我的迷恋本就基于你自己的幻想之上,说是错觉也好,说是一时情迷也罢……总归……”
她顿一顿,犹豫了一瞬。
“或许本就不该开始。”
苍筤本还想问她,那些甜言蜜语到底含了几分真心,可她既已挑明,他便是再蠢也明白不该再自取其辱。
他在她的心里,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能滚上床的,拥有一副好皮囊的同门吧。
“我明白了。”
玉茗点点头:“那就好。虽不知近日师兄身上发生何事,但我仍祝师兄诸事顺遂,早日觅得良人。”
说完,她将自己的玉牌握在掌心,水头上佳的玉顷刻便化为了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