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暗咽了一下口水,眼瞅着这三口棺材,一个是黑皮的,一个是红皮的,还有一个是青皮的。
看木料看漆,都应该是老棺材,上面不仅楔的结实,还用糯米浆子封的严严实实的,打开倒是好打开,但现在等于说是一场赌博,注定不好整。
关心则乱,就是因为太上心了,反而让人举棋不定,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了过去,我心里也着急,却怎么也想不出来究竟开哪一口。
陆恒川跟个镇墓兽似得蹲在了一口棺材前面,托着下巴瞅我,也像是若有所思的样子,我灵机一动,想起来这小子不是会算命吗?就问他我这面相怎么样?要是一时半会死不了,我就选一口开开试试。
陆恒川一皱眉头:“相面是可以,但我们相面为了力求准确,必须在日光或者月光底下看,不然你的气色看不准,要砸招牌的。”
事儿还挺多,我问手机光照着行不行?陆恒川犹豫了一下,说试试看吧,就把手机的电筒功能给打开了,直接照在了我的脸上。
卧槽,那光亮的跟特么激光似得,这里光线又暗淡,这么一照差点把我眼给照瞎了,搞得我哗哗直冒眼泪,可他不紧不慢的,特别仔细的看,我受不了了催他快点,他还让我别瞎吵,不然看不准了别赖他。
强忍着眼泪等了半天,才听见他先“啧”了一声,接着就把手机的光给关上了,说:“你气色黑暗,这两天明显是在走霉运,福德宫虽然还是饱满,却黄气压黑气,说明你更得小心,哎呀,命宫上有了横织纹,意思是你这一阵要跟死人打交道,主凶,我看着,你放出魃的几率比较大,注定玩儿火自焚。”
白让老子受了半天罪,说了半天没一句好话。
但是他相出来的,跟我自己测出来的,确实也是不谋而合,这事儿跟铁板一样,我们这等于是要在铁板上给踢出个窟窿。
“诶?”还没想好,陆恒川忽然又添上了一句:“你官禄宫上多了一团阴影,可就说明现在你有脏东西缠身,几天没见,你也长本事养了死人了?”
“养个屁。”我没好气的把衣柜的事情给说了一遍,但是转念一想,对了,那个玩意儿,是不是能帮上忙?毕竟那玩意儿已经死了,不可能再死一次了,要是能让那玩意儿帮我找,说不定能找出来!
这么想着,我偷偷的又往外面看了看,果然,那个东西还在外面缩缩着呢,显然,郭洋祖孙俩着急我的事情,倒是没留心那个玩意儿。
于是我出去,跟那个玩意儿招了招手。
那个玩意儿刚被我给打了,应该挺怕我的,没想到我还能叫她,犹疑者也还是靠近了,我赶紧凝气于喉,跟她说道:“你是不是屈死的?”
其实这是一句废话,安顺死亡的人,肯定就应该被鬼差勾着走,或者当个孤魂野鬼,这个玩意儿这么执着于那个大衣柜,显然就是因为对那个大衣柜有执念。
屈死鬼之类不甘心的死人,才可能执念这么深重,把自己束缚在大衣柜里不说,还害了那么多人。
照着我的经验,这个玩意儿害人也不是为了当替死鬼换轮回机会,要不早该走了,既然不是这个原因,那就是她把被自己害死的死人都给吃了进去,扩充自己的力量,让自己越来越强,估计是为了报仇什么的。
这就是所谓的厉鬼了,不仅死的屈,还肯定屈成人神共愤那种。
果然,那个玩意儿一听我问,浑身都颤了一下,面目模糊的脸上闪现了一丝怨毒来,算是认了。
那可太好了,我赶紧说道:“你也知道死人报仇多不易,可你看得出来,我不仅是个活人,还是个能通阴阳的活人,虽然看着你辛苦这么久也没能成事,事儿肯定不好办,但你这个忙我可以帮。”
那个玩意儿像是不信,但是也想起了我刚才把她给打飞了的神威,忙点起了头来意思像是谢谢我,我摆了摆手,说道:“你也别着急,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先帮我一把,我再帮你,咱们互利互惠,睦邻友好,你看行不行?”
那个玩意儿可能没看过新闻联播,不太明白我的意思,想了想才反应了过来,一丝诡异的声音飘了出来:“什么忙?”
虽然这声音我听了两次了,可还是觉得诡异到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我就把自己的难处给讲了一遍:“所以,就是让你帮我把芜菁给找出来,你看行不行?”
眼前这个玩意儿属于“魂”,也是精魄的一种,要是怂的,帮我潜入棺材那是羊入虎口,非得被魃吃了不可,但她偏偏也是个厉害角色,魃吃她这种怨气深重的,跟吃刺猬差不多,无从下嘴,没那么容易被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