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小虎压低了声音:“她吃生血。”
卧槽,生血?我心里当时就提起来了:“你看见了?”
小虎点了点头,说这个女的跟那个胖子算得上是摊子上的常客,这一阵经常来,但是她吃的不多,一般来说都是胖子吃,就有一次,他们晚上提前给第二天的板面预备料,进了一盆猪血打算做血豆腐当浇头。
那个围着丝巾的女人一来,瞅着那一大盆血,眼神直勾勾的,跟特别想吃似得,板面老板还以为她爱吃血豆腐,答应明天给她留一份。
那个女的笑笑也没说啥,可等到后来板面老板出去给人送外卖了,小虎看摊子交班的时候,一进后厨,就看见那个女人拿了一个大碗,舀盆里的腥气四溢的血,跟喝红糖水似得,大口大口往下灌,嘴边都是血丝,瞅着别提多吓人了。
小虎一看,一条独腿没撑住就给摔后厨了,那女的这才抬起头来,把小虎给扶起来了,还问小虎,看见啥没有。
小虎胆子都快吓破了,可还是说,自己没进门就摔了一跤,啥也没看见,问那女的有啥事。
那女的没说啥,自己就走出去了,但是表情挺满足的。
而说来也巧,当天晚上,小虎就做了个梦,梦见他那哑巴娘回来了,跟他打手势,比划着,让他千万别靠近那个女人,危险。
“所以我也就没敢太留心,也怕吓住爸爸,没多说,”小虎后怕似得摸摸脖子:“小叔叔,你说这是啥嗜好,腥气吧唧的,好喝吗?”
小虎的死鬼哑巴娘这是来了个警告,说明那女的还真不是什么善茬。
正这会儿板面老板喊小虎说烤串好了让上菜,小虎答应了一声就过去了,临了来了一句:“小叔叔,我觉得这梦都是有预兆性的,咱们得听劝,你也小心点吧。”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虽然大家都瞒着小虎他那哑巴娘的事情,可小虎肯定早就猜出来了。
“明明知道这是托梦,”雷婷婷也忍不住低声说道:“小虎这孩子懂事儿的让人心疼啊。”
陆恒川听了这事儿,脸上的表情有点十拿九稳,显然已经知道这个女的是什么来路了,我问他他却不肯说,说还不确定,让我稍安勿躁。
燥你个头。
这个时候往米其林他们桌子上一看,显然米其林一紧张起来,嘴也停不下来,吧唧吧唧吃的飞快,丝巾女就耐心的瞅着米其林,看上去特别贤妻良母,不住让米其林慢点吃,吃快了伤胃口。
而米其林一边吃,一边拼命的瞅我们,像是在等我们下一步是个什么行动。
我看向了陆恒川。
还没等陆恒川说话,米其林忽然站起来冲我嚷嚷了起来:“千树,躲开!”
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猛地侧翻了一下,落在了桌子外三尺见方的地方,而挂在我脑袋上的夜灯几乎同时就掉在了我坐的地方,啪的一下就给炸开了,玻璃碴子四溅,崩的到处都是。
我后背一下就给凉了,你娘,刚才我要是稍微慢一点,是不是一下就给爆头了?
“千树,你没事吧?”因为夜灯是摊子上唯一的光源,灭了之后眼前一片漆黑,雷婷婷的声音急切的响了起来:“伤着没有?”
我忙说没事,板面老板的声音也急急火火的响了起来:“咋,咋给出这事儿了,那灯一直挺稳妥的啊,李大师,真过意不去啊,让你受惊啦!”
而板面老板的话音未落,那个丝巾女的声音,忽然凉飕飕的响了起来,声音不大,却特别渗人:“旺达,你不是说,你不认识他们吗?”
卧槽,坏了,陆恒川千叮咛万嘱咐,让卢旺达千万不能把我们给暴露出来……而那个丝巾女也跟米其林说好了,他们俩这事儿,谁也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