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显然也在经受很大的痛苦,不由自主就在地上打起了滚来,大概就跟他跟我讲述的一样:“疼的眼前都白了,连喊都喊不出。”
“千树,要不要趁着这个机会,把皮姥姥给……”雷婷婷情急之下说道:“那东西要是得到了关一鸣的精血,一定能害更多的人,会更麻烦的!”
我明白雷婷婷的意思,她想着趁皮姥姥还没能剥了皮,先把皮姥姥跟关一鸣一起办了,其实她的意思没错,要是这次放走了皮姥姥,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倒霉!
可是我怎么也不能瞅着一个活人死在我眼前啊!
“唐本初,鸡血呢!”我特么也顾不上骂人了,转头看向了唐本初,唐本初瞅着关一鸣身上的泡,早傻了眼了,被我这么一吼才反应了过来:“啊,鸡血,鸡血,鸡血在这呢!”
我一把就把鸡血从他手上抄了起来,狠狠的泼在了关一鸣的身上!
“嘶……”鸡血这么一上身,关一鸣身上顿时发出跟挨了硫酸一样的声响,好像鸡血把他给腐蚀了一样,浑身都给抽搐了起来,嘴里还发出了跟刚才截然不同的声音:“对付我,还请人来对付我……”
经纪人一听这个声音,立马说道:“就是这个声音,之前在厕所里面笑的,和后来讲什么毁约要付出代价的,就是这个声音!”
这个声音确实跟经纪人先前形容的一样,尖锐又刺耳,让人浑身不舒服——皮姥姥的声音。
“给我找朱砂去!”我大声说道:“有多少拿多少!”
唐本初一听,刚要慌慌张张的去找,一直默不作声的陆恒川已经把一大碗朱砂递过来了。
我抬手就把朱砂撒在了关一鸣身上,可这朱砂根本不够——想也知道,本来只打算用朱砂涂镜子的,谁想到现在要涂整个人,哪儿几把够!
而就是因为这朱砂量不足,还没等我把别处的朱砂拿来,只听“啪”的一声,关一鸣身上的泡,已经跟吹足了气的气球一样,猛地就给爆开了!
接着,有个东西一闪而过,顺着光亮的墙皮就不见了,雷婷婷反应迅速,矫捷的抢过了那面青铜镜就想着那那个东西给重新兜回来,可无奈镜子面现在被鸡血和朱砂弄的一塌糊涂,根本照不出什么影像,更别提把那玩意儿给摄进来了,眼瞅着那道影子,就在我们眼前给消失了。
你娘!
显然,那玩意儿吃了苦头,又看的出来我是个硬手,也知道怕,见好就收舍下了关一鸣就跑了,可跟雷婷婷说的一样,但凡这玩意儿被放走了,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被她给坑了,那到时候作为经手人,我们损的阴德,可就亏大发了!
我立刻将剩下的朱砂和鸡血揣在了身上,带上了青铜镜就要去追,雷婷婷知道我是什么念头,一把拉住我:“我跟你去!可是……咱们上哪儿追?”
“你放心吧!”我一边用衣服下摆擦干净了青铜镜,一边说道:“朱砂和鸡血的味道我闻得出来,跟着味道追过去!”
雷婷婷点了点头,跟着我就跑了出去。
权且当自己是个警犬吧,我凝气通迎香穴,因为是在高楼大厦里面,各种味道杂陈,是很不好闻出来的,但我还是靠着后背东西的力量,依稀分辨出了这个味道,像是顺着北去了。
我赶紧带着雷婷婷下了楼,冲着北就追,而北边一片空旷,也特么看不到什么东西,不仅如此,到了北边,这个味道还莫名其妙的给消失了。
我绝对不可能追错,那玩意儿上哪儿去了?
正寻思着呢,雷婷婷忽然拉了我一把:“光顾着追那个东西,你也没看清楚脚底下!”
我一低头,这才看出来,卧槽,闹半天脚底下的下水道井盖不知道被哪个缺德的给偷走了,差点害的老子一脑袋栽下去。
一低头,还能看见下水道里面的积水,明晃晃的映出了天上的圆月亮来。
卧槽,我说那皮姥姥的味道怎么给消失了呢,闹半天是钻到了下水道里去了!
能映照出影响的东西,她就能藏匿,现在月光正好,水面也能露出倒影!
而一进了水里,她身上带着的朱砂和鸡血,当然就被冲干净了,我还上哪儿闻出来去!
想到这里,我立马把青铜镜和朱砂鸡血塞进怀里,下了下水道:“你在上面等着,听到附近哪个井盖上发出了声音,就用红纸把井盖给封上!”
这附近的下水道正好是一个环形结构,距离都不远,只要雷婷婷站在这里,井盖底下的声音,都能听得到。
跟经纪人给我测的那个“回”字一样,是个圈。
雷婷婷一皱眉头:“可以是可以,但是你一个人下去,我不太放心……”
“有啥不放心的,”一面顺着铁铁梯子往下爬,我一面说道:“我皮厚,谅哪哪个老东西也没有这个本事剥下来!”
雷婷婷本来担心,一听我这么一说,忍不住噗嗤一下就给笑了:“什么时候都这么没正形,也是一种本事。”
“那必须,”我已经越下越深,声音都带回声了:“我的本事那可是多了去了!”
“啪嚓”,脚底下漫过了水,已经到底了。
而这地方能被月光照到的地方并不多,除非是井盖被偷的地方,所以其实数量也有限,没那么难找。
这么想着,我就抬头往前看,果然,远远能看见几个圆形的光斑,都是没井盖的地方漏下来的。
这帮偷井盖的孙子真是缺德带冒烟,特么真要是有老人孩子漏下去摔坏了上不来,命都得搭上。
我凝气上目,一个光斑一个光斑的找了起来,可也都没看到了什么异常。
我这心里是越来越着急了,时间越长,跟丢了的几率也就越大。
正在我急出了一脑袋汗的时候,忽然听到下水道也不知道哪里,传来了啪嚓啪嚓的脚步声:“哥,差不多得了,这井盖咱们快拿不动了。”
“你急什么,再撬开一个就行了!”
是那帮偷井盖的?这帮孙子倒是不傻,井盖一般都是被封死了的,在地面上拆,很容易被发现,潜入到了下水道,从底下拆开,再回到上头一拿就行了,暴露的机会可以大大减小。
傻逼啊,这点小聪明放在正道上,你们可能早就发财了。
不过他们虽然可恨,但我这次来也不是为了抓他们来的,皮姥姥的危害性,可比他们大多了,就继续自己找自己的,没成想,那几个偷井盖的倒是发现我了:“大哥,那边还有个小子!”
“你妈的,该不会是来跟咱们抢井盖的吧?也特么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说着,几个跟老鼠似得人摸黑就过来了,厉声说道:“你小子跟谁混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哪儿的井盖也敢动!”
我哪儿有心思跟他们浪费这个时间,赶忙摆手说自己是丢了东西,下来捞的,让他们别误会,不信让他们看,我什么工具也没带,何况我这个身板,能拿几块井盖?
那帮人半信半疑,还问我到底丢了什么东西,我心不在焉的一边找皮姥姥,一边说是个大钻戒,结果这帮人也精神了,连声说要是找到了,分给他们一半辛苦费,说着,还真在水里摸索了起来,干劲十足,热火朝天。
你们特么不是钻进下水道里了,你们是钻进钱眼里了啊!
不过你们勤劳也有,心眼儿也有,可怎么就不好好做人呢!
反正也不可能捞到,我刚要说话,忽然一个偷井盖的人激灵了一下,惨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