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财?一听这俩字,我心里就微微一沉,当年把芜菁从坟地里面起出来,想给她配冥婚卖钱的七舅爷,不就是赚邪财的吗?
一跟这俩字给搭上,那肯定就没什么好事儿,我立刻就问:“你看得出来,他发的是个什么邪财吗?”
难怪李国庆吞吞吐吐的,感情他心里没藏着什么好事儿,眼瞅着要被我挖掘出来,他又从雷婷婷那想法子把话题给岔过去了。
陆恒川一翻死鱼眼:“你看不出来?他整个脸气色黑暗,命宫狭窄不平,带青气,发的是死人财。”
卧槽,我说怎么他这次发了财也没拿出来吹牛逼,闹半天是见不得光的!
别说,他这个人的性格我还是了解的,格局不大,光知道扣扣索索的省钱,不知道怎么赚钱,整天除了吹吹牛逼,就是算算零碎账,生活是屁点的情趣也没有。
他媳妇活着的时候还跟邻居女人抱怨过,说上次在镇上,看上一条裙子,结果李国庆死活不让买,当着了好些个人,说啥一块布就要那么多钱,打劫呀?闹腾的卖衣服买衣服的都瞅他,别提多尴尬了。
李国庆好像最后高低还把一个蓝花大围裙给他媳妇改成了裙子了,还觉着自己是个绝对好男人,给媳妇弄这弄那的,特别自我陶醉。
我估摸着,李国庆媳妇跟七舅爷红杏出墙,就有这方面的原因,七舅爷倒卖尸体赚了钱,人又在黑白两道上混,嘴跟百灵鸟似得,出手大方又见过世面,李国庆媳妇本身就不是什么好鸟,哪儿特么把持得住。
想到这里,我惊出了一身冷汗,我说他哪儿来的本事盖上小洋楼了,你娘,难道李国庆也承了七舅爷的事业,挖坟倒腾尸体赚钱?真特么是耗子抓猫须——找死!
明明七舅爷的事情很能够让他引以为戒了,而且那事儿把他老婆都给搭上去了,他怎么还能记吃不记打啊?
我们李家好端端的测字门,到现在成啥样了。
我忽然有了疑心,李国庆为什么看着那片阴河那么入神呢?难道因为他的邪财能跟阴河扯上什么关系?
“千树,你还撒啥愣?”这会儿已经到了李国庆家门口,他一瞅我在后面了头,拉着我往里走:“没过门的媳妇头一次进门,不好就让人家一个人孤零零,你也是要陪着的。”
我点了点头,一开始,这葛三多的事儿,就是李国庆告诉我的,也算是他引着我来帮葛三多,他的邪财,跟葛三多这事儿会不会有啥关系?
不,也可能是我想多了,李国庆我还是了解的,他人怂志短,胆子小的不得了,能跟葛三多那么凶的事情扯上什么关系。
现在葛三多的事情要紧,把葛三多的事情给解决完了,再来问李国庆,他胆子小,我稍微诈诈就诈出来了。
眼瞅着大鹅端上来,他们一个个吃的都挺高兴,我寻思了一下,就坐在葛三多身边问,既然那个前臂骨已经在铁桶之中给消失了,那他有没有再见过那个前臂骨?
我想知道的是,那个前臂骨到底想干啥,是只想弄死葛三多的老婆,还是也同样不肯放过葛三多?要是查清楚了,顺着前臂骨的目的,也总能找到点线索来。
葛三多一听我提起了前臂骨,一把就将手上的筷子给狠狠扔到了地上:“操他妈的,那玩意儿要是再敢让我看见了,我非特么捻烂了它不可,还能让它接着作妖?它缠磨上我,害死我老婆,我特么也得跟它玩儿个鱼死网破,千树,我啥也不怕!”
奇怪,这么说前臂骨没再出现过,上哪儿去了?
通过陆恒川,我得知这葛三多的面相算不上赶尸匠那种鬼见愁,甚至还是个福薄劳碌命,说他命宫有冲破纹,主命里犯役,纹上嘴,跑断腿,俗称受罪脑袋瓜子,妥妥一个小人物。
这倒是一点没说错,显然他不至于能镇住脏东西,那前臂骨为啥一直没出现来找他呢?那玩意儿邪,按理说应该邪到底。
我再一寻思,倒是自己给寻思出来了,你娘,他老婆一死,他就被派出所给带过去当嫌疑人了,派出所搁在古代,那就是“衙门”,衙门是高门庭,带正气,官差专压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