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可特么闹了白花蛇(邪事)了,我一抬头,这个大厅里面有一个大挂钟,三根指针,都要重合到了12上了。
没有半分钟的时间了……
你娘,难道是被那个小个子偷偷用了五鬼运财,又给我偷回去了?
如果真的是那个小个子下的手,那他的本事未免太大了——能在我不知不觉的时候偷镜子,他的能耐肯定就在我之上。
可他刚才跟我比划起来,最多是不相上下,而且他还在我手底下吃了点小亏,不可能吧?
可要不是他,那镜子又特么上哪儿去了?
“怎么样,你倒是拿出来啊!”有个西派的死封建盯着我,厉声说道:“磨磨蹭蹭的干什么?我们可早就跟大先生约好了,镜子拿不出来,这大先生的位置就要易位,现在你也看见时间了,指针一过十二点,七月十五就到了……”
南派的几个先生也撇了撇嘴,明面上南派还是我们北派的属下,所以他们并不敢跟西派死封建一样对我怎么样,不过也很幸灾乐祸,心思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意思就是等杜海棠一卸任,西派新的大先生必定是要跟他们合作的,到时候一定跟我们北派翻脸。
只有杜海棠还是刚才那个模样,非常沉静,像是一点都没有怀疑我,掷地有声的说道:“你们给我安静点,现在十二点还没到,等十二点过了,他拿不出来,你们再吵不迟——毕竟现在,西派的大先生还是我。”
杜海棠到底还是有杜海棠的威慑力,其他的人都不敢吭声了。
对着杜海棠的信任,我打起精神,心里虽然也慌了,可表情还是很平静的,脑子飞快的就转动了起来,你娘,镜子会上哪儿去?
唐本初他们也看出来了我这边估计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了,一个个都很紧张,想问又怕打扰我,只好各自大眼瞪小眼,我一寻思,“镜”者,照行取影,人照镜子,里面出现的还会是自己,那就说明镜子根本就没丢,还在我这里!
可是既然在我这里,又怎么会找不到了?这特么是个什么情况?
“也好,我们不着急,我们给你倒数吧。”忽然有个西派的老封建盯着墙壁上的挂钟,接着说道:“十,九……”
这么一倒数,时间可就显得更紧迫了,我脑门上不由自主的就渗出了汗来,一下将我眼睛给蒙了,正在我想把这个阻挡视线的汗水给擦下去的时候,我猛地就给想起来了——镜面上如果有脏东西,那人很可能会以为脏东西是在自己脸上,这个脏东西,就叫做“障”。
如果说,这是个障眼法呢……
“五……四……”
我一手在自己手指头上咬破了,血一漫出来,我一下就抹在了箱子里,只见我这手一划,箱子里面就跟变了个魔术似得,那个镜子在我手底下就出现了。
“一……”
那个西派先生话音未落,只听壁钟就开始当当的给敲了起来。
虽然他们都不想承认,但是这么多眼睛的见证下,他们不得不承认,我确实把无棱八卦镜给带回来了。
几家欢喜几家愁,西派的几个老封建颓然就坐在了椅子上,而南派几个先生这个不甘心啊,又是咬牙又是跺脚,还有捂住心脏的。
我这才喘了一口气,把镜子轻轻松松的抛给了黑胡子:“物归原主,不辱使命。”
黑胡子稳稳当当的就把镜子给接住了,两手捧着恭敬的给了杜海棠。
而杜海棠接下来,沉静如水的面庞,也忍不住起了一丝波澜,就算平时再深藏不露,眼睛里也露出了激赏来,她虽然没开口,但是那个表情就是在说“我就知道你能行”。
“师父,刚才那是什么情况,你在变魔术啊?”唐本初赶紧挤了过来,这叫一个吃惊:“怎么还能,在空箱子里面当场变一个东西出来?你教教我呗?小姑娘们肯定爱看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