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妈的,你才是傻逼。”
杜海棠这个女人确实是深藏不露,可如果不是跟我谈合作,能是啥事儿?
“陆先生,那会儿你晕过去了,什么也不知道,我师父对他们西派和她大先生的地位可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唐本初把脑袋伸到了驾驶座上插嘴:“她再没心没肺,那也横不能倒打一耙,恩将仇报吧?”
“你知道什么?那是你没吃过亏,什么东西,都没有人心变得快。”陆恒川这话说的活像个被人抛弃的怨妇:“画人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以后就知道了。”
你说你这些人生经验还挺丰富,真是个有故事的男同学啊。
“她要真的对千树哥哥不利,我可绝对不会放过她!”阿琐插嘴说道:“那老太婆一把年纪了,还妖妖调调的,我早看她不顺眼了!恒川哥哥说得对,她不像是么子好人,没准就是要利用咱们莫!那句话咋说,狡兔死,走狗喷!”
“是烹,行啦,你一个小姑娘知道啥,”我说道:“还一把年纪,我看她也就……”
话到嘴边,我“也就”不出来,因为我也看不出她的年纪,但杜海棠绝对称得上是个美人——那种对人有距离感的美人。
“也就什么?”王德光忍不住说道:“老板,你还不知道她的岁数呢?”
我一听,回头瞅王德光,反问道:“咋,你知道?”
“我自然知道,”王德光认真的说道:“我年轻的时候在西派南派的山里跑买卖,有一次就机缘巧合的在一个风水眼里看见她了,她那个时候,就已经是现在这个模样了,几十年了,一直没变——最年轻,也得把我大十来岁,你看她像吗?”
你娘,我一下就给愣了,这杜海棠合着是个白骨精,千年万年样貌不变?
要是比王德光岁数大——那特么就得跟大先生差不离,怎么也七八十了吧?七八十的老太太有那副容貌,说破大天也没人信啊!
她驻颜有术——可是说实话,事出反常必为妖,她这个算是逆天而行,没有啥正派先生会给自己行逆天之术。
“你看!”阿琐立刻说道:“你说是不是老妖婆!千树哥哥,你是聪明人,可不能被老妖婆的皮囊给蒙了心!我们女人看女人,最准了!”
“要不,你以为一个年轻姑娘,或者中年妇女就有资历有人脉,能当上大先生?”王德光压低了声音:“杜海棠名声可不怎么好,就算她现在欠了咱们人情,你看,她不是通过给陆先生占星还给咱们了吗?那到时候再有啥事儿,我估摸她也下得去狠手,郭洋那小子也说了,这杜海棠的功德那是买来的,能是善茬吗?”
除非做了十恶不赦的大事儿,否则我们一般不会给自己买功德的,一开始买功德,就等于是往万丈深渊下面跳——买功德像是借高利贷,利滚利,爬不起。
看来我还真的提防着点——不过我们现在还是必须团结该团结的力量,能和平相处,就不撕破脸皮,老茂那个老东西,还憋着一肚子坏水等着捣乱呢!
但是想到这里我也就释然了,杜海棠找我是什么事儿还不知道呢,干啥这么被害妄想症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面再说,我现在对头太多,真不想多增加了。
因为路况不错,这一昼夜大家也都累了,不大一会儿,在夏天的清风里,后排三个人都给睡着了,阿琐习惯性的把头靠在了唐本初肩膀上,唐本初张着嘴,嘴角流出了口水。
陆恒川扫了我一眼:“你是不是傻。你又不开车,你怎么不睡?”
“老子不放心你。”
陆恒川微微一怔:“不放心……我?”
“嗯。”我认真的说道:“我怕你也困了,疲劳驾驶翻了车搭上老子一条命,所以要监督你,等你犯困就掐你,要知道,疲劳驾驶事故多,莫让亲人泪成河。”
陆恒川一听这个,刚才还有点感动的表情瞬间跟吃了一窝苍蝇一样,转脸就不吱声了,但是不吱声他又觉得不甘心,还是忍不住补上了一句:“还不如不救你回来,让你死了算了。”
“你爸爸可不是你救回来的,是自己命大闯回来的,”我拍拍胸脯:“你去鬼门关打听打听,谁不知道你爸爸的干爹,你干爷爷是谁?谁敢扣我?我上头有人!再说了,你他妈的还……”
话到嘴边那个恶心的感觉又往上涌,卧槽,算了,那个记忆一辈子老子也不愿意回想起来了。
陆恒川扫了我一眼,嘴角一勾露出了一个冷笑:“行。老子就当自己吃了屎。”
去你妈的,你能别抢老子台词吗?
我寻思了一下,又问道:“当时我,真没气了?”
陆恒川看都没看我,冷哼了一声,无声胜有声。
“啥情况,”我忙问道:“是不是没有小鬼来勾我?”
我想起了后背上那俩玩意儿的谈话,心里不禁有点瘆得慌,我到底,是个什么特别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