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们就顺着锈迹斑斑的小铁梯子爬到了四栋的楼顶上,一开了通往楼顶的小铁门,一股子阴气铺面就给压了下来,我伸手想把那狗给拉进去,谁知道那狗别看个头大,胆子却很小,根本没有屁股面对邪物的那种霸气,闻到了阴气,畏畏缩缩的还往后退。
你娘,宠物狗果然是难以充当大任,我没法子,自己只好一马当先的爬了上去,转而就对董警官说让他把狗给托上去,我再在上头接着——人要是怕什么,可不管那东西厉害不厉害,怕的是那个东西本身,这东西有个架子在就行。
董警官连连点头。
结果我一上了楼顶,瞬间后背一凉,就又把脑袋给缩回来了。
董警官瞅着我没上去,还有点纳闷:“李大师,咋啦?”
“要了亲命了,”我喘了口气:“我得准备一下再上去,狗你也别着急往上弄,我喊你再推。”
董警官不明所以,只好答应了下来:“那楼顶上到底啥玩意儿能要亲命啊?”
“楼顶就是因为什么都没有,才要亲命的。”
“什么都没有……”董警官瞪大眼睛:“那有啥好要命的,他们是不是走了?那,那我奶奶……”
“走个屁啊,阴气这么大,怎么可能是走了,”我喘了口气,说道:“这就说明,他们各自给躲起来了,都等着跟对方斗呢!我要是带着狗一上去,准特么得被当成靶子撞,不准备一下怎么行。”
而这个阴气和水腥气,比刚才出现在了老太太家里的还要浓重,这就说明,那个少年一把肖阿姨给顶出来,肖阿姨又吃了其他魂魄,越来越壮了。
别说,肖阿姨这个怨气可以的,海绵一样,很容易吸收力量,这种程度的屈死鬼不是很容易找到,要是阴面先生给看到了,肯定得高兴的了不得,多好的练鬼材料啊!
不过今天我也只能暴殄天物了,从怀里摸出了鲁班尺,我就跟董警官又讲了一遍,没事儿可千万不能上去,否则的话很可能会出事儿,什么时候听我叫才行。
董警官今天已经被上了两次身了,虽然自己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是身体一定也是会有反应的,他颤了一下,连忙点头说记住了,按住了狗就蹲在了铁楼梯下面待命。
我吸了一口气,一眨眼睛,凝气把浑身的阳火给压住了,外带用了《魁道》之中的“匿”,把自己的气息给降到了最低——匿分两种,都是能“隐形”的,对测算上来说的“匿”,能让同行找不到你的信息,而对邪物用的“匿”,则是跟隐形衣一样,活人是能看的见你的,但是死人看不见。
屏息凝神的上了天台,这天晚上正好刮起了夏天少有的大风,要不是劳资身强力壮没准得给吹个跟头,压住了气息往上看,天台上跟废品回收站一样,堆满了居民平时用不上又舍不得丢的大件东西,什么纯平彩电,破沙发,大柜子啥的,暗影幢幢,鬼气森森,看着特别压抑。
我虽然平时不跟死鱼眼似得有洁癖,可眼瞅着乱糟糟的东西也很不舒服,找起了少年和肖阿姨他们多特么麻烦。
心里一边抱怨着,一边顺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往里面走,简直有心喊一嗓子,你们特么躲在哪儿了?
但是再一想,我就想出来了,对了,这死人都喜欢躲在有裂纹的瓷器上,这里要是有的话,八成就躲在这里了。
于是我凝气上目,跟个拾荒老头儿似得就在那些半垃圾不垃圾的东西里面给找了起来,不出意料之外,还真找到了一个符合要求的。
那是一口屎黄色的大缸,里面蹲两个人不成问题,而这个大缸上面布满了裂纹,底部还破了一块,端端是个垃圾——你说漏底子的缸还能干啥使?这特么都不丢,留着过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