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说这次的冤大头会是谁呢?”唐本初一点没把这个铁杵放到心里去,还没心没肺的盯着杜海棠和雷娇娇:“她们俩还真pk上了,够有悬念的。”
这个时候唱价唱的还是如火如荼,不过光头重新败下阵来,有点尴尬的低头不吱声了,还是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
“有屁的悬念,”我说道:“肯定是杜海棠赢。”
“你咋看出来的?”唐本初难得好学了起来:“从哪儿测的?”
“这还用说,这个箱子是石头雕刻的,天石也是石,你说是不是五行属土?”我答道:“而杜海棠的杜是木,木克土,雷娇娇的雷是水,水被土克,所以这事儿的赢家,肯定是杜海棠。”
“五行相生相克……”唐本初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
其实就算不从这上头测,单凭杜海棠亲自出马来拍东西,已经足够说明她对这事儿是有信心的,她可不是一般的爱俏老太太,她的占星术,是我们这个行业的第一名,还测不出这么点东西。
而黑先生们虽然也很牛逼,却没有了上任魁首在的时候那种真正的厉害了,实力下降了很多,而且今天银牙根本没来,而是让雷娇娇他们来碰运气的,也足够说明银牙对这事儿并没有啥势在必得的信心——可能也就是觉得拍到最好,就算拍不到,也能让雷娇娇他们看看,真正拍到了这个东西的,到底是谁。
这倒是很符合银牙的作风,滴水不漏的,没鱼虾也好嘛。
果然,雷娇娇没有牛逼到最后,败下了阵来,杜海棠得到了那个盒子,是全场最高价,一百零五亿。
这么多钱,她们西派看来还真是闷声发大财。
我们北派看上去风光,但并没有她们这种财力,大先生的兴趣不在这里。
雷娇娇很不开心,雪白的牙齿紧咬着娇艳欲滴的嘴唇,其实模样是非常诱惑的,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被她发觉了,一个眼风就瞪过来了。
我赶紧把眼神收了回来,今天连着吃了好几次瘪,不知道心高气傲的雷娇娇会气成了什么样子。
杜海棠没下楼,而是被工作人员恭恭敬敬的给送上了二楼,顿时掌声雷动,杜海棠一手摩挲着那个小盒子,凌厉的丹凤眼往下一扫,正扫到了我脸上。
这还是杜海棠第一次跟我对上眼,终于不再假装不认识我了?
而阿琐跟防着杜海棠似得,一把将我的脸给拨了回来:“老妖婆那眼神让人瘆得慌,千树哥哥瞧她做么子。”
正这会儿,我发现南派几个老头子也在窃窃私语些什么,一边说一边看杜海棠,显然是在聊跟杜海棠有关的事情,我八卦心起,就凝气上耳去听。
穿过了整个拍卖场的嘈杂,我清楚的听到了,这几个老头子在议论:“这次的东西杜海棠要了。”
“我就纳闷了,杜海棠这么张扬的要这个东西干什么?”
诶,这么说来,这帮南派的老头子们,也知道这个盒子里是个什么东西?
“话说回来,杜海棠还真跟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
你娘,你特么倒是继续说盒子啊,转移话题干啥,杜海棠又不是你媳妇,你管她变没变。
“是啊,你们说她是不是练了什么邪门的方术,还能返老还童?”
“这倒也有可能,咱们都知道婴胎能返老还童,这些年西派的地界,不也时常有孕妇被杀人剖尸体取胎儿的吗?会不会就是她下的手?”
卧槽,婴胎?我激灵了一下,对了,郭洋是说过,杜海棠的功德是买来的!她肯定做过某种伤天害理的事情,难道……还真用了这种法子了?
《窥天神测》里面提过这个法子,就是每个月十五,行气吐纳吃婴胎,胎儿得在五个月以内为宜,能葆青春永驻,虽然确实管用,可是非常阴毒,修这种邪术的人,罪孽深重,百世不得为人,但凡懂点内行的,就不能这么做吧?这不是跟宋为民卖矿似得,杀鸡取卵吗?
“不能吧,别人还好说,她毕竟是一派的大先生,真要是练了这种伤天害理的邪术,这个位子怎么坐这么稳固的?”
“那就是一般人发觉不了的邪术,我听西派的几个老朋友说,西派也对她的永葆青春这件事情很忌讳,都疑心她,反她,这才打算跟咱们合作,想把她给扳倒的,可惜被李千树那个黄口小儿给搅了局。”
“是啊,那个李千树出现的也实在是太巧了,别是薛大先生跟杜大先生还是那个那个,才让李千树过去帮她的?”
“嚯,他们俩当初那事儿闹的行业里谁不知道,就差不共戴天了,还能有旧情?我看悬。”
“那你怎么解释北派参合进来保杜海棠?”
“这个……”
啧,他们俩果然还真有点猫腻啊!一听就是相爱相杀的国产古装剧戏码,杜海棠终生未嫁,大先生终生未娶,难道还真跟王重阳林朝英似得,爱你在心口难开?
如果杜海棠真的练了邪术,那大先生那个性格,自然绝对会离开她的,可是杜海棠真的练了婴胎邪术了?按说她要是吃婴胎,我的鼻子是能闻出血腥气的,但跟她接触了几次,她身上并没有这个味道啊?
除了婴胎邪术,难道还有其他的法子?不过逆天改命总不是好事,杜海棠肯定有秘密。
她的秘密,会不会就跟这个小盒子有关系?
让黑先生和杜海棠都趋之若鹜的东西,一定吊炸天,不过跟我也没啥关系,现在拍卖结束了,眼瞅着大家全退了场,雷娇娇和小白也恨恨的走了,陆恒川跟坐钉板一样耐不住了:“还不走,等雷劈呢?”
“要劈也特么劈你这个死鱼眼。”我站了起来刚要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寻思龟甲和凭空而来的五亿欠款的事情,跟一个光头老头儿擦肩而过。
我回头一瞅,这人有点眼熟,是那个棋茂拍卖行的主人,在龟甲拍卖的时候,帮我抬价的那个。
正这个时候,后人忽然有人叫我:“李二先生,能不能请您过来一下?”
我一回头,是魏财神。
当时我就有点发愣,卧槽,这么快就让老子还债?
“您也别紧张,”魏财神像是看出来我是怎么想的了,立马伸手把我往后面请:“小事,一点小事。”
你娘,八亿五是小事?
俗话说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软,我得了人家这么大的人情,这会儿不去也不像话,只好硬着头皮跟上去了。宋为民则归心似箭,跟我们打了个招呼,急急慌慌的就回家去给小七子吃药了。
不管对方要什么人情,早死早超生了也好,不然不知道哪天就被人来逼债,那我肯定天天都睡不着觉。
陆恒川忠实履行一个马仔的职责,转身也跟了上来,王德光他们就更不用说了,我们一行人就浩浩荡荡的上了二楼。
这会儿二楼也已经空了下来,我们进了一个包厢,我就闻到了那个熟悉的香气——是杜海棠身上的味道。
当时我心里咯噔一声,跳出来的念头就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