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你可别吃这种飞醋。”我连连摆手:“我对嫂子绝无非分之想,真要是有啥,也是嫂子自愿的。”
“滚你妈的。”陆恒川说道:“我看出来了。这些人脸上印堂上有黑气往上扬,咱们今天要是不管,八成都得死绝了——虽然有一些山民,根本就是无辜的。”
这个时候,街上开始扬起了一片哭声,还有尖叫声:“不行不行,我不能死,我死了,我的孩子怎么办莫……”
对了,这事儿过去好些年了,不少当时的姑娘,现如今已经成了孩他妈。
跟王德光说的一样,冤冤相报何时了,这些姑娘们的孩子,又做错了什么呢?
时间不等人,月亮已经越来越高了。
开始有村民把女儿往外头推:“你就当可怜可怜你的阿爸阿妈还有男人孩子,你不去的话,全都要死的呀!”
“我不去我不去,我死不得,我死了,他们怎么办……”
“一个不愿意也不行,你要是不去,要被人戳烂了脊梁骨哟……”
现在可好,每一个山民都要跟当年逼迫林家姑娘一样逼迫自己家女儿,每一个女儿都要像林家姑娘一样,被道德绑架——你要活,我们就得死,你不能太自私。
简直是人性的考验。
“抓住他们,抓住了!”这会儿,张二牛跟立了功一样,跟几个精壮小伙子从村口拉扯回来几个背着包袱的姑娘,洋洋得意的说道:“她们想跑!没门!不能让你们快活起来,连累了大家的命!”
那几个姑娘盯着张二牛的眼神,像是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
“你们这么做,简直不要脸,知道么?”张二牛还在那边絮叨个不停,已经有人低声说:“啐,张二牛是来了劲了……他们家没有姑娘!”
又重演了一遍当年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嫁衣女跟看戏一样,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个已经乱成了一团的峒子,而峒子西边起了火,有人奔走相告:“张老蔫放火把自己房子给烧了……他说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这傻老头子,咋这么蠢莫!他女儿怎么样了?莫要烧坏了,挂不到树上去!”
山民们已经达成共识了——死一部分,比全死了好。
天上的星星开始闪烁了起来,村子里的那些姑娘们全被集中到了街上,有的在默默的抹眼泪,有的故作坚强,让家里人照顾好孩子,还有的大声尖叫,死命挣扎:“你们谁愿意死谁就去死,我不要死!”
哭声一片,让人心里老大不舒服。
“瞎嚷什么!你们的命换了家里男人的命,不是挺值得的嘛!”
有的女人经过这里,看见了嫁衣女,猛地就跪在了门外:“你开开恩,我家孩子还在吃奶,我死了,他也活不成了……”
还有的挺着大肚子,不好跪下也勉强跪下:“我的命不值什么,可我肚里还有一个……”
“我妈没我照顾,没人管呀!”
嫁衣女盯着这些山民和姑娘,又笑了,可是这个笑不再是之前的得意,而是一股子辛酸,像是想起来了之前她是怎么被别人逼迫的一样。
我看准了机会——这些姑娘现在都成了人母,则为“娘”字,女去,则成“良”,意思是说,嫁衣女的气,应该已经消了不少——她就是想让她们,尝尝自己当年的那个滋味。
世上没有“感同身受”,她就非让她们“感同身受”。
报复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们是不是真的能死,嫁衣女未必在乎。
“你看,冤冤相报何时了,”我说道:“就算把她们全挂起来,可人死不能复生。”
“李家阿哥,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跟陆家阿哥一样,要行善积德的,是好人,”嫁衣女忽然莞尔一笑,望着我说道:“没错,事已至此,也差不多了,我有一个条件,你要是能答应了,不挂她们也可以。”
让我答应?我望着她:“什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