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医生显然也是小梁的熟人,也被吓住了:“这……这是怎么了……”
这会儿一阵破风声擦了过来,我辨别方位跟力量都跟刚才一样,显然小梁还想打雷婷婷,立马抬手抓住了那只手:“我说真的,这事儿你不能怪……”
小梁一头撞在了我怀里,两手死死的就勒在了我腰上:“千树,我不该把你让给她的,如果我在你身边,我就算死了,也绝不可能让你为我瞎……”
她的身躯又温暖又柔软,蹭到我鼻子底下的头发直冒香气,我呼吸停了一下,赶紧摸了摸她后脑勺:“我没事我没事,我真没事……”
小梁的眼泪蹭了我一衬衫,脸跟我胸膛,就隔着那么一道洇湿的布料——说实话,但凡是个男人,就挺让人心动的。
“咳咳,这一大清早的,是上我这秀恩爱来了是吗?”这会儿郭屁股特别洪亮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小子行啊,都瞎了还有女人喜欢,比你爷爷那个老古板可风流多了。”
“郭先生!”干儿子一听这个声音,简直喜极而泣:“您好了,您真的好了?”
“傻小子,瞎嚷嚷什么!”郭屁股压低了声音:“不是跟你说了,当着外人,不能……”
“他们不是外人啊!”干儿子立马大声说道:“那是我爸爸!”
“得亏你爸爸死得早,”郭屁股跟生吞一个鸡蛋似得给噎了一下:“就算活到现在也得被你气死。”
接着就把我勇闯银庄的事儿给讲了一遍,郭屁股没吱声,我估摸他在掂量该不该说谢谢。
旁边的其他医生咳嗽了两声,小梁这才恋恋不舍的把脸抬起来了,非要拉着我再亲自给我做一个对视力的检查,我忙说现在有正事儿,就摸索着奔着郭屁股病房去了。
雷婷婷可能是想扶我,但是小梁不让,自己扶着我到了郭屁股的病房里,拿着郭屁股病房的特供水给我喝,还把唐本初拿着的果篮给抢过去了,一言不发沙沙的削果皮。
“你这是来看我的啊?”郭屁股很不服气:“你是来让我看你的吧?”
我挺尴尬,赶忙转移了话头:“郭先生,您没事儿了?”
“托福。”郭屁股这才有点别扭了来了这么一句,像是受了我的帮助就跟长了虱子似得,浑身不舒服:“你这功德……你也真是傻,买点怎么了。”
“我可不想跟你一样。”说着我把芜菁给我找到的关于郭家的功德账取了出来,丢给了郭屁股:“还是自己揣着吧,世上没有绝对安全的保险柜。”
郭屁股这才咳嗽了一声收下了,同时低声说道:“谢谢啊!”
让郭屁股道谢,难于上青天,我是真心牛逼。
接着我就问郭屁股,你在圈子里混了一辈子,知道的各种内情肯定比我多,现在能不能揣摩一下,大先生到底是上哪儿去了?
郭屁股沉吟了一下,说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大先生自己藏起来了,还有一种,就是大先生真的遇上了什么意外了。
而如果真是后者,那肯定就跟银庄的大老板有关系。
我立马就问,那你知不知道,那个开得了银庄和拍卖行的大老板到底是谁,哪儿来这么大的能耐,连大先生都扣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