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洋一愣,也知道我是认真的,而小白咬着牙,提着手里的东西,已经奔着我扑过来了。
我一脚将郭洋给踹到了后面,抬手就把鲁班尺抽出来,“锵”的一声把小白手里的东西给格住了。
我的劲头儿比小白大一点儿,小白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踉跄了一下。
郭洋见状,连忙就跑到后面去了,大声说道:“咱们找个机会走,陆恒川这边不行了。”
不行了?
我一拧眉头,刚才被他背在身上的时候没觉得怎么着啊?
回头一看,后心顿时就凉了。
陆恒川从背后确实没能看出什么来,可从正面,他白色的衬衫已经全给染透了,左肋下有一个大口子,还在汨汨的流血。
没记错的话,那个部位应该是脾脏附近,脾脏要是破裂,要出人命的!
而死鱼眼的脸色,也特别难看,嘴唇都没了血色,眼瞅着应该是站不住了——失血过多,一定是会头昏眼花的,他流了这么多血,不仅能站着,还能背着我坚持这么长时间,他得有多大的毅力?
一直以来,他好像一直跟个后盾似得支撑着我,从来也没听他有过什么怨言,好像什么都是应当应分的一样。
“你这会儿不应该分神。”
就在这个时候,小白手里的东西一压,冲着我就下来了。
我顶了一下,这才看出来,他拿的东西非驴非马,模样很奇怪,我看不出什么材质的。
而且,我也反应过来了,鲁班尺削铁如泥,他拿什么能跟我扛这么久?
仔细一看,这个玩意儿也是棒状的,听着跟鲁班尺的撞击声就觉得特别沉。
小白盯着我,眼神特别可怕:“今天是个机会,咱们新仇旧恨一起算。”
“你跟我算?”我冷笑一声:“我的新仇旧恨,还他妈的不知道跟谁算呢!”
银牙……要不是他跟济爷说了什么,济爷怎么会上我们李家捣乱,我们李家又为什么会家破人亡?
就连济爷,也付出了一辈子的代价留在李家。
他们的账,我来算。
我手上凝气,一下把小白给震开了。
小白之前确实能跟我打一打的,怎么今天有点弱?我刚想到了这一点,小白似得也发觉了,看着我的表情有点疑惑,也有点愤恨,攥紧了手里的那个东西,奔着我就扫过来了。
除非,是我更有进步了。
我没跟那个玩意儿硬刚,一转身,把那个东西递过来的锋芒给避过去了,趁着这个机会,就仔细的看来一下那货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是木头……阴沉木?可这个东西比阴沉木更致密,阴沉木可抗不过鲁班尺。
我闻到了一阵非常微弱的血腥气,有新的有旧的,新的不用说,银牙纹丝不动的在香炉前面当大爷,郭洋和陆恒川肯定是被小白的给打伤的。
旧的……就说明这个东西被血给淬过……我立马就想起来了,《窥天神测》里面说过,阴沉木能制棺,万年不坏,封灵镇阴,而阴沉木化石,斩首淬生人血,可成利器。
也就是说,这东西是从旧阴沉木棺材里拆下来的木料,接着锻造成了“木化石”,然而木化石虽然已经坚硬无比,却不够锋锐,利用阴沉木封灵镇阴的能力,杀一定数量的人,人死,煞气附在上面,就是很厉害的凶器了。
卧槽,小白手里的这个东西能跟专门用来镇压三脚鸟的鲁班尺抗衡,它得见过多少人的血?
而见我分神,小白似乎觉得我是故意看不起他,跟他打连全力都不稀罕拿,心里也上了火,对着我的攻势更凌厉了,像是在逼我。
我眨了眨眼睛,反应过来,把他的木化石挑开了,伸手就插进了衣袋子里,拿出了一个罐头瓶就抛到了身后:“郭洋,你们俩拿出来涂上!”
郭洋一把接着了,看着这东西被水泡着,跟腌蒜似得,模样还挺恶心,显然有点嫌弃,就大声问道:“这是什么?”
“这会不怕糟践了?”死鱼眼接了口:“你不是舍命不舍财吗,怎么……”
“我自己的命,用着是糟践,可给你们用,值得。”我没回头:“给我快点,你可不能死,你死了,欠我的钱谁还给我?横不能你一蹬腿,这笔账就不认了!”
小白大怒:“你还有心情扯淡!”
耳边一道破风声,木化石对着我的脑门就来了。
我侧过头,用鲁班尺格住了,但是小白似乎是下了死力气,撞的我都退了一步。
这会儿一阵微微的香气传了过来,是郭洋已经把装着龙皮太岁的罐子给打开了。
我刚刚要松一口气,谁知道这个味道,把对面一直隔岸观火的黑先生们给吸引住了;“没记错的话,这是龙皮太岁?”
“这个香气,错不了。”
他们看向了郭洋陆恒川的眼神,带了点贪婪:“这东西能让白骨生肌,死人复活,可是很难得一见的。”
“对,现在龙都罕见,何况龙皮太岁。”
你们还是不知道,这东西只能让“濒死”的人复活,人断了气的话,也是不管用的。
“给几个将死之人用,未免有点糟蹋。”有个黑先生也跟刚才的小白似得,对着银牙,似乎有点请示的意思:“咱们是不是,别暴殄天物?要遭天谴的。”
银牙耷拉下来的眼皮还是没抬起来。
又你妈默许了?要不要脸?这是明抢,你们是黑先生还是山贼啊!
那几个黑先生像是得了令,一脸狂喜,对着郭洋和陆恒川就过去了。
郭洋见状,脸都给白了,但他还是立马伸手挖了一坨,就要往陆恒川肋下按,可他的手刚要落下去,一道破风声掠过去,就把他的手给打开了,那一坨龙皮太岁啪嗒一声重新落在了罐头瓶里。
我心里当时就沉下去了,这几个黑先生虽然比不上小白,可这个出手,对郭洋来说也是非常快的,他根本看不清对方的出手。
你们这他妈的是把人往死里欺负。
我憋了一口气,一边挡着小白,把鲁班尺旋了起来,想先吸引一下小白的注意力,另一手把雷击木就拉了出来。
可小白已经看出了我的意图,没上当,一脚冲着雷击木就过来了,生生从我手心里踢出去了。
我心头一紧,虎口就被生生的震了一下。
可以啊,刚才觉得你弱,看来还是小看你了。
我一转身,重新把飞出去的雷击木给抓回来了,倒是对着小白的下盘就过去了。
小白个子不高,这种人行气,一般来说下盘会特别稳当,算是弥补一下个头的缺陷,他以为我对着他下盘来的,还有点自鸣得意,那表情像是在说你对这里来的话,如意算盘就打错了。
可我本心也并不是要攻他下盘,而是用了一个阴招,那就是雷击木根本没绊到他腿上,而是将地上的土给掀起来了,行气一震,那些土带着树叶子,全扑到了小白身上。
小白一愣,也没想到我打架能打的这么不要脸,伸手就要把这些土给划开,这个时间对我来说,已经是足够了,我转身就奔着陆恒川他们过去了,而那几个黑先生已经到了他们面前,最前头的一个,劈手就要把龙皮太岁给抢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