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眼没法子,只好学着我的样子说:“先走先走,回去请你吃饼,豆沙火腿,随你挑。”
小翠得到了画饼充饥的空头支票,这才心满意足的跟着狐狸眼走了。
白虎大街离着朱雀大街倒是不远,一路上怕碰到了碍事的小吏,只好躲着走,也他娘的实在憋屈,想来老子也是有令牌的人,可为了争取时间,还特么这么窝囊,那帮东西对我来说真是癞蛤蟆爬脚面——不咬人,恶心人。
时间过去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了。
到了白虎大街,数到了第五家,我攥着令牌就进了门:“有人吗?”
里头迎面出来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姑娘,那个年轻姑娘长得挺秀气的,手里正端着一个盘子,里面有俩烤猪爪,特别香。
小翠看见烤猪爪更是控制不住了,非要上前抓一把,被狐狸眼一把给拉回来了:“你有完没完,有完没完!”
小翠毫不服气,用比狐狸眼大一倍的声音回嚷:“我吃!我吃!”
我肚子饥肠辘辘,一闻见这香味肚子也一下就叫唤了起来,为了掩饰尴尬,我赶忙就说道:“我有事儿跟你打听一下……”
没成想,那个姑娘先是仔细的端详了我一下,接着像是认出我来似得,手一抖,那盘子猪爪就掉在了地上,打了几个滚,裹了一层土,看着就糟践的慌。
不光心疼猪爪,我更是心疼我自己,难不成这个“女朋友”也得到了替补司机的信儿,知道我会来?那还打听个蛋啊!
我都打了退堂鼓了,没成想那个姑娘一把抓住我:“恩人,你怎么上这里来了……难不成,那个拿着判官爷令牌的竟然是你?”
我这下可是有点懵逼,恩人?
可我对这个姑娘没啥印象,啥时候当过她的恩人了?
你娘,刚才是大胸女假装不认识我,这会儿是这姑娘假装认识我?
你们阴间的人,咋都这么难以捉摸呢?
“你是……”
“来不及说了,我听说,好些人要拦着你呢,”那姑娘急急慌慌的,自己倒是原地一个劲儿踱步,像是想明白了什么,毅然决然的就跟我说道:“恩人,别的不管了,你想打听什么是不是,我告诉你!”
我心里不禁嘀咕了起来,这是几个意思,难不成,是候补司机让他女朋友演戏,给我提供某种假线索,故意误导我,拖延我这所剩不多的时间?
可这姑娘真要是演戏,演的也太好了,能在我面前蒙蔽过我去的真不多,她算是一个——实在不像是假的。
事已至此,我也只好硬着头皮把来意说了一下。
按理说你跟人家女朋友打听人家的恶事来弄人家,哪个女朋友也不能这么坑自己男人,可这个姑娘竟然挺痛快的,说:“他确实像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而且,他的吃穿用度,可不是这个工钱的人能享受的起的——外带他死的时间长,家里早没人给烧纸了,来路肯定不明。”
果然啊。
“我也旁敲侧击的问过,他倒是没跟我说过具体什么情况,只说不是什么好事儿,知道了对我不好,”那姑娘接着说道:“但是那个官偶尔找他喝酒,他们喝多了之后,时不时的会上生死桥那边遛弯,我也问过他们到底是去干啥?他们说一边消食一边赏景,也不知道那堆白塑料袋似得玩意儿有什么好赏的。”